“昭昭,你真好,”有一次,她抱着刚买到的限量版机械键盘,由衷地感叹,“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看不起我这种只会玩游戏的人。”
“怎么会?”我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个真正的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你在你的世界里是女王,我在我的世界里是战士,我们没有高下之分。”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自卑的地方。
凌越对于我和苏晚的“亲密关系”,感到非常困惑。他大概设想过一万种我们俩针锋相对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我们会和谐得像一对亲姐妹。
他的困惑,让我很满意。因为这意味着,我的行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一个男人无法理解的局面,才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我开始 subtly 地,在他面前,为苏晚“说好话”。
“阿越,你别总说小晚玩物丧志,”我会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她只是需要一个能让她放松的地方。她在游戏里,真的很耀眼。”
“她把现实和虚拟都搞混了!”凌越的语气里,开始有了不耐烦。他爱的是记忆里那个清纯美好的白月光,而不是眼前这个昼夜颠倒、精神恍惚的网瘾少女。
“那也是因为现实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我叹了口气,善解人意地说,“你该多陪陪她,关心她。”
我把他推向苏晚,又深知他根本没有耐心和精力,去应付一个已经活在另一个维度的人。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以争吵告终。
凌越指责她不求上进,苏晚控诉他不理解自己。他记忆中的美好滤镜,在一次次的现实碰撞中,被磨得粉碎。
而我,则永远在他们争吵后,扮演那个温柔的、两边安抚的“调解员”。
我对凌越说:“别逼她太紧,她很敏感。”
我对苏晚说:“他只是太在乎你,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在他们之间,挖了一道越来越深的鸿沟,然后,用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们推向鸿沟的两边。
苏晚对我的依赖,越来越深。
她开始向我倾诉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说,她害怕现实世界,害怕那些复杂的、需要应付的人际关系。她说,只有在网络上,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昭昭,”她抓着我的手,眼神空洞,“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语气里充满了关切:“不,你没病。你只是……太累了。你需要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时机快到了。
我已经为她选好了那个“休息”的地方。全国最好的、也是最严格的封闭式戒网瘾中心。那里的治疗方案,以“高效”和“彻底”闻名。
当然,也以“痛苦”闻名。
4
为了让这出戏更逼真,我需要一个爆发点。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相信,苏晚已经“病入膏肓”,必须接受强制治疗的事件。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凌氏集团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是京圈的盛事。按照传统,凌越需要携妻出席。但这一次,他破天荒地,也邀请了苏晚。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想借这个机会,让苏晚重新融入上流社会,让她看看现实世界的“精彩”,从而摆脱对网络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