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一个被宠坏了的、有点艺术天赋的普通女孩。家境尚可，但心气极高。她爱凌越，更爱凌越能带给她的光环。七年前，她因为忍受不了凌家继承人斗争的压力，也因为一个更好的、来自国外的艺术学院的offer，选择了离开。
她所谓的“为爱远走”，本质上是一次权衡利弊后的“风险规避”。
这才是真相。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凌越的记忆里，被美化成了为爱牺牲的圣女。男人这种生物，果然对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东西，有种病态的滤镜。
凌越因为苏晚的回归，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开会时会对着手机发呆，应酬时会提前离场。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在整个凌氏集团高层的眼里，都快成了公开的秘密。
凌家的老头子，我的公公，找我谈了一次话。
在那个摆满了古董、连空气都散发着陈腐气息的书房里，他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蒋昭，凌越最近的状态，我很不满意。”
我垂下眼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爸，他只是……念旧。”
“念旧，可以。但不能影响生意。”老爷子语气冰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稳住凌越，处理好那个姓苏的女孩。凌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我明白。”
这就是凌家。一个冰冷的、以利益为唯一运转法则的商业帝国。他们不在乎凌越爱谁，只在乎谁能为这个帝国，带来最大的价值。
而我，显然比那个活在回忆里的苏晚，价值要大得多。
我开始“关心”苏晚的生活。
我发现她几乎不出门，所有生活所需都靠网络。她每天花超过十六个小时的时间，泡在一个叫做《第二银河》的虚拟现实游戏里。在那个世界里，她是一个万众瞩目、呼风唤雨的星际女王。
现实中的挫败感和疏离感，让她对虚拟世界的依赖，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于是，我以“交个朋友”的名义，走进了她的生活。
我没有劝她戒掉网瘾，恰恰相反，我成了她最大的“支持者”。
我让人给她换了市面上最顶级的全息游戏仓，送了她一套限量版的神经接入设备。我甚至注册了一个小号，在游戏里拜她为师，每天花钱给她刷装备、送礼物，用最华丽的辞藻，吹捧她“女王”的身份。
她很快就把我当成了现实中唯一能“理解”她的知己。
她会在凌晨三四点，精神亢奋地拉着我，讨论游戏里的战术。也会在某次虚拟战斗失败后，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崩溃大哭。
我抱着她，轻声安慰，看着她那双因为长期佩戴神经接入设备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里一片平静。
我在饲养她的心魔。
等它长得足够大，大到可以吞噬她本人时，就是我收网的时候了。
3
我的第一步，是成为苏晚的“闺蜜”。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对于一个长期将自己封闭在虚拟世界里的人来说，现实中任何一点善意，都会被她无限放大。
我陪她逛街，但从不强迫她买她不感兴趣的衣服。我们的目的地，永远是最新潮的数码产品店。我帮她挑选性能最强的显卡，帮她调试延迟最低的路由器。我表现出的专业和热情，让她把我引为同道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