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真到可笑的想法。
他根本不明白，对于一个习惯了在虚拟世界里当“女王”的人来说，现实中这种需要处处赔笑、遵守繁文缛节的场合，不是精彩，而是地狱。
晚宴当晚，我为苏晚挑选了一件漂亮的晚礼服。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显得局促不安。她下意识地，总想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仿佛那是她在现实世界里唯一的锚点。
“别怕，”我帮她戴上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那是我送她的“礼物”，“今晚，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晚宴上，苏晚的症状，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无法与人进行超过三句的正常交流。别人的寒暄，在她听来，似乎都变成了游戏里的挑衅。她的眼神涣散，手指在桌布下，无意识地做着敲击键盘的动作。
当凌越带着她，去向几个重要的商业伙伴敬酒时，灾难发生了。
其中一位油腻的中年董事，开了个自以为幽默的玩笑，拍了拍苏晚的肩膀：“苏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凌总好福气啊。”
就是这个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触碰，却成了压垮苏晚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尖叫起来，一把将对方推开。
“别碰我！你这个该死的兽人！”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用的，是游戏里的术语。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疯女人”身上。
凌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去拉苏晚，却被她狠狠地甩开。
“你们都是NPC！都是假的！”苏晚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周围的人，开始胡言乱语，“我的舰队呢！我的骑士团在哪里！给我杀了他们！”
她彻底崩溃了。在京圈最顶级的名利场上，上演了一场荒诞而可悲的独角戏。
我没有上前。
我只是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平静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轻轻地披在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
然后，我抬起头，用一种悲伤而无奈的眼神，望向脸色惨白的凌越。
我的眼神，替我说了所有的话：
看，你的白月光，已经碎了。
而我，是唯一一个，愿意为她收拾残局的人。
5
苏晚在慈善晚宴上的那场公开崩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京圈一夜之间，传遍了凌越的“白月光”是个疯子的消息。凌家的股票，第二天开盘，都受到了轻微的波及。
凌越彻底焦头烂额。他一边要处理公司层面的舆P论危机，一边要应付家族内部的质问，更重要的，是他记忆中那个完美无瑕的苏晚，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他感到的不是心疼，而是羞耻和愤怒。
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感，从“爱恋”转变为“麻烦”时，他就不会再是她的保护伞，而会成为第一个，想要将她推开的人。
我选择在凌家全员到齐的家庭会议上，抛出我的“解决方案”。
“爸，妈，阿越，”我环视了一圈脸色凝重的凌家人，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和担忧，“小晚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她病了，病得很重。我们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凌越的母亲，一个刻薄而精明的女人，首先开了口：“那你想怎么样？总不能把一个疯子，一直养在外面，丢我们凌家的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