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我摇了摇头，然后，递上了一份我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我咨询了这方面的专家。小晚得的，是重度网络成瘾，伴有现实认知障碍。这是一种病，需要专业的治疗。”
我将那份关于“杨教授戒网瘾中心”的介绍，推到了桌子中央。
“杨永仁教授，是国内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我开始我的陈述，语气专业而冷静，“他的治疗中心，采用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通过物理治疗、心理疏导和纪律重塑，成功治愈了上千名像小晚这样的患者。虽然过程……可能辛苦一点，但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我刻意隐去了“物理治疗”背后，那些关于电击、体罚的恐怖传闻。
凌越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蒋昭！你疯了！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不然呢？”我平静地反问，“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把她关在公寓里，让她有一天在幻觉中跳下去吗？还是继续让她出现在各种公开场合，把凌家的脸，一次次按在地上摩擦？”
我的话，字字诛心。
凌老爷子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一锤定音：“就按蒋昭说的办。这件事，必须快，必须干净。”
他看向凌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凌越，你如果还想坐稳你这个位置，就该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
凌越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被将军了。
被我，也被这个冰冷的家族。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留在书房。凌老爷子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真正的赞许。
“做得很好，”他说，“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当凌家的女主人。”
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当我把苏晚这个“不良资产”处理掉之后，下一步，就是对凌越这个“核心资产”，进行更彻底的，控股。
6
计划执行得异常顺利。
我以“带苏晚去郊区温泉酒店散心”为由，将她骗上了车。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接触网络，整个人处于一种戒断反应的狂躁和萎靡之间，对我的话，几乎没有任何怀疑。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眼神空洞。
“昭昭，”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是不是很没用？”
“别这么说，”我握住她冰冷的手，语气轻柔，“你只是需要休息。”
她没有再说话。
当车子最终停在那栋被高墙和电网包围的、看起来像监狱多过像疗养院的白色建筑前时，苏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和困惑。
“这里……是哪里？”她抓紧了我的胳膊。
“一个能让你好起来的地方。”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晚，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穿着白色制服、身形健壮的护工，已经打开了车门。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熟练地，一人一边，将苏晚“请”下了车。
“不！你们是谁！放开我！昭昭！救我！”
苏晚开始疯狂地挣扎，尖叫。但她的那点力气，在专业人员面前，不值一提。
我没有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