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隔着车窗,平静地看着她被拖进那扇冰冷的铁门。在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求救声中,我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温柔的微笑。
铁门,在我眼前,缓缓关上。
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我让司机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然后才淡淡地开口:“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给凌越发了条信息:
【小晚已经平安住进疗养中心了,这里的环境很好,医生也很专业。你放心,她会好起来的。】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凌越和苏晚之间,只剩下我这一个信息渠道。
我成了那个,可以随意定义苏晚“病情”和“治疗进度”的人。
我想让她“好”,她就能“好”。
我想让她“疯”,她就必须“疯”。
这种感觉,远比在商业谈判中,签下一个几十亿的合同,更让我感到愉悦。
这是一种,彻底掌控他人命运的,上帝般的权力。
7
苏晚被送走后的第一个星期,风平浪静。
我对外的说辞是,苏晚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被家人接去了国外静养。这是一个体面的、所有人都乐于接受的理由。
京圈里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名媛们,都感到有些失望。她们期待的“正宫斗小三”的狗血大戏,还没开场,就因为其中一个主角的“体面退场”,而草草结束了。
她们开始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我。她们或许猜不到我到底做了什么,但她们都明白,我这个凌太太,不好惹。
凌越在这一个星期里,出奇地沉默。
他没有质问我,也没有试图联系苏晚。他像一个被抽掉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开会、应酬。他甚至,开始主动地,向我汇报他每天的行程。
这是一种无声的、消极的抵抗。
他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也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没有理会。
我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在积蓄能量。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彻底爆发前,总会先蛰伏,观察。
我需要做的,就是加固我的笼子。
我亲自去了一趟戒网瘾中心。
杨教授,那个传说中的“电击狂人”,比我想象的要斯文。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像个大学教授。
“凌太太,请放心,”他在一间压抑的、墙壁上贴着“感恩”“顺从”等标语的会客室里,对我说道,“苏小姐的‘网瘾’,是我们这里处理过的,最典型、也最简单的病例。”
“我需要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案。”我开门见山。
“第一阶段,是‘行为矫正’,”他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通过一些……物理手段,让她对网络和电子产品,产生生理性的厌恶。这个过程很快,通常一个星期,就能见效。”
我知道他口中的“物理手段”是什么。
“第二阶段,是‘认知重建’。我们会让她参加大量的体力劳动和集体活动,让她明白,现实世界的规则和秩序。”
“第三阶段,是‘感恩教育’。让她深刻地认识到,送她来这里的亲人,才是真正爱她的人。让她学会,感恩和顺从。”
我听着他冷酷而条理清晰的陈述,点了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她的治疗进度,由我来决定。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她,包括她的家人和……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