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啊…劲松…去书房…书桌…刺激…”姜晚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书房?你老公的地盘?够野啊宝贝…”那个叫陈劲松的男人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下流的得意。

画面里,那对纠缠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电梯间的拐角。

车厢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放大了无数倍的污秽声响,还在持续。

邝彻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光,熄灭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僵硬得像戴了一张冰冷的面具。只有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在皮肤下突突地狂跳,几乎要爆裂开来。

几秒钟的死寂。

然后,他猛地抬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狂暴力量,狠狠抓向中控台上那块正播放着不堪画面的行车记录仪屏幕!

“哐啷——!!!”

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坚硬的塑料外壳瞬间变形、崩裂!细密的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四散飞溅,划过他的手指、手背,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屏幕彻底黑了,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飞溅的碎片有几粒弹到他的脸颊上,带来细微的刺痛。他浑然未觉。

车厢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沉重地回荡。血腥味混合着空调冷气的味道,弥漫开来。他缓缓收回手,指关节上沾着玻璃碎屑和渗出的血珠,微微颤抖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沾着玻璃渣的手掌。几秒后,他慢慢抬起头,目光透过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前挡风玻璃,望向外面流光溢彩却冰冷陌生的城市夜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毁灭一切的疯狂,在无声地燃烧。

第三章

三天。

邝彻消失了整整三天。

公司那边,助理接到他言简意赅的邮件:“急事,休假,勿扰。”电话永远转接语音信箱。姜晚打过去的电话,从最初的无人接听,到后来直接变成了关机。她发去的短信、微信,石沉大海。

恐慌像藤蔓,在姜晚心里疯狂滋长、缠绕,勒得她喘不过气。她守着空旷冰冷的房子,坐立不安。客厅里那盏落地灯再也没亮起过。她不敢开灯,仿佛黑暗能给她一点虚假的安全感。手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慌。她无数次想把它摘下来,却又不敢。

第三天深夜,门锁终于传来转动声。

姜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出胸腔。她赤着脚跑到玄关,看到邝彻推门进来。

他看起来…不一样了。依旧是那身挺括的深色西装,但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冰水浸透、又被烈火灼烧过的气息。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像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嘴唇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看她时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像两口结了厚冰的深潭,映不出任何光亮。他手里没拿行李箱,只提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很沉的电脑包。

“彻…彻哥?”姜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你…你去哪了?我担心死了…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