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抬头看他:“那又怎样?至少现在,它还活着。”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复杂。最终挥手:“撤。”

黑衣人收枪退去,脚步整齐如机器。门框还在滴水,屋里只剩我和狗,还有满地狼藉。

我瘫坐在地,手腕的血还在流。可我不觉得疼。

我只知道,明天,我得想办法找到第二包狗粮。

或者……学会,把自己熬成粮。

第三章 用光最后一滴血

天刚蒙蒙亮,雨停了,但巷子里的积水没退,踩一脚就溅起腥臭的泥水。我蜷在旺财铺角落,用旧毛巾给黑狗擦身子。它睡得沉,呼吸平稳了些,可左爪断口还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我刚把昨晚剩下的血粥热了热,准备再喂一口——门就被踹开了。

“林小满!今天再不交租,立马滚蛋!”房东老赵带着两个壮汉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根铁棍。他看见我手里的碗,眉头一皱:“又喂狗?上个月就说你这铺子闹鬼,香烛半夜自己烧,罗盘乱转!现在还搞什么血粥?”

我心头一紧。老赵最信这个,去年就因为“阴气重”拒收我半个月房租。我赶紧把碗藏到身后,挤出笑:“叔,真没闹鬼,是我……煮粥不小心打翻了。”

话音未落,黑狗突然动了。

它睁开眼,金瞳一闪,喉咙里滚出低吼——不是狗叫,像某种古老兽类的警告。

老赵脸色唰地惨白,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湿地上:“成精了!这狗成精了!”他哆嗦着掏手机,“我要报警!抓你搞邪教!用血喂狗,肯定在炼什么妖术!”

完了。

我一把抱住黑狗,扑通跪下,额头几乎贴到泥水里:“叔!它只是癫痫!真的!医生说受刺激就会抽,眼睛发亮是神经反射!”我声音发颤,眼泪说来就来,“我今天就搬!马上搬!求您别报警……”

老赵愣住,大概没见过我哭。他犹豫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

我抄起脚边的狗粮空袋,猛地砸向墙上的电闸。“啪”一声,整条巷子陷入黑暗。老赵惊叫,两个壮汉慌乱中撞在一起。

我背起黑狗就跑。它比我想象中沉,但我不敢停。翻过半人高的窗台,跳进隔壁废弃肉铺——这里早就关门半年,铁门锈死,倒是安全。

肉铺里一股腐臭味,冰柜却还在嗡嗡运转。我喘着气把黑狗放下,想找个地方躲。手电筒一照,冰柜角落有东西反光。我拉开冻得结霜的柜门——半截狗骨静静躺在冰渣里,骨头上刻满暗红符文,纹路竟和黑狗断爪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我喃喃,伸手去碰。

指尖刚触到骨头,它骤然发烫!符文亮起金光,整块骨头像活过来一样震动。与此同时,巷口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不是普通狗叫,是低沉、嘶哑、带着金属摩擦感的咆哮。

我冲到窗边,心沉到谷底。

五只狗堵在肉铺门口。眼泛绿光,獠牙外露,皮下肌肉虬结,像被强行拼接的怪物。它们脚踝上还戴着金属环,刻着“净世局•噬灵犬07型”。

沈砚。他没走远。

“专噬玄门血脉脚踝……”我记起银丝眼镜昨晚的话,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噬灵犬撞破门板冲进来,直扑我脚踝。我抓起冰柜里的冻狗骨,用尽全力砸过去。骨头在空中碎裂,金光炸开——符光如网,噬灵犬惨叫后退,绿眼被灼得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