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这光也刺激了黑狗。

它猛地站起,金瞳暴睁,低吼一声扑向犬群。撕咬、翻滚、血肉横飞。可它灵力未复,十秒不到就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

“别打了!”我扑过去抱住它,却感觉脚踝一凉——三道爪痕火辣辣地疼。低头看,伤口渗出的不是血,是淡金色的光粒,正一点点飘散。

灵力在溃散。

我咬牙背起黑狗,冲向肉铺后门。身后,噬灵犬的咆哮越来越近。巷子尽头,晨光微亮,却照不进这满是血腥与阴谋的窄道。

我跑不动了,可不能停。

它信我,我就得带它活到月圆。

哪怕……用光最后一滴血。

第四章 没时间犹豫了

巷子尽头的晨光像一层薄纱,照不透我脚踝上那三道伤口。淡金色的光粒正从皮肉里渗出来,一粒一粒,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像萤火虫临死前的微光。我每跑一步,身体就轻一分,不是轻松,是虚——像被抽走了骨头。

黑狗趴在我背上,呼吸滚烫。它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我脚踝的伤口。

“别!”我低喝,可已经晚了。

它舔过的地方,金光骤然加速流失。它自己也猛地一颤,七窍又渗出血丝,身体软下去,连呜咽都发不出。

我踉跄着靠在墙边,喘得像破风箱。不能这样下去。再流下去,我俩都得死在这条臭水沟里。

低头看手臂,那片黑纹不知何时长出了细密的黑毛——和黑狗的毛一模一样,油亮、粗硬。我盯着它,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荒唐念头:同源的东西,能不能堵住同源的漏?

没时间犹豫了。

我一把扯下那撮狗毛,混着脚踝还在流的金血,塞进嘴里狠狠嚼碎。腥、苦、还带着铁锈味。我蹲下,把嚼烂的糊糊按在伤口上。

灼痛!像烙铁烫肉。

可三秒后,金光停了。伤口结了一层暗红痂,像封印。

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气。黑狗在我怀里动了动,眼皮颤了几下,突然梦呓般低语:“月圆……天雷……魂散……”

我愣住。

月圆?今天是农历十四。明天就是月圆夜。

原来不是三天,是一夜。

我终于明白了。所谓“三天之限”,是骗人的。天谴只等月圆——月华最盛时,天雷降世,劈碎神魂。若那时它还没恢复人形,就彻底完了。

而我,连狗粮都没有。

我抱紧它,指甲掐进自己掌心。不能哭,没时间哭。得找人。这世上,除了养父,只有一个可能懂这些——桥洞下的张半仙。

他是养父的老友,疯疯癫癫,总说“天机不可泄”,可每次我给流浪猫狗留饭,他都会蹲在旁边念叨:“饲灵者,心善,命苦。”

我背起黑狗,往城西桥洞跑。

桥洞底下堆满垃圾,臭气熏天。张半仙蜷在破棉絮里,胡子拉碴,手里还攥着半根狗尾巴草。我把他摇醒:“张叔!快醒醒!”

他眯眼看见我手臂的黑纹,猛地坐起:“小满?!你……你激活饲灵契了?”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声音发抖,“快走!净世局在直播定位你!他们用玄门血脉做信号源,你越用灵力,他们越能锁死你!”

话音未落——

“嗡——”

十架黑色无人机从桥洞四角升起,镜头红光闪烁,像十只冰冷的眼睛。扩音器里传来沈砚的声音,冷静、精确,带着学术腔:“样本7号,请配合科学验证。你的行为已涉嫌传播封建迷信,危害公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