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外，手机屏幕亮起。我瞥见路人举着手机，弹幕疯狂滚动：
“#玄学诈骗犯现形记# 看这演技，奥斯卡欠她小金人！”
“狗成精？特效吧！背后肯定有团队！”
“报警！这种人就该关起来！”
我的心沉到谷底。他们不是来抓我，是来“证伪”我。用全网直播，把我钉死在“骗子”的耻辱柱上。
张半仙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一架无人机射出的电击网击中，抽搐倒地。
“张叔！”我扑过去，却被黑狗拽住衣角。它虚弱地摇头，眼神焦急。
不能硬拼。
他们要的是“证据”，我就给他们“证据”——一个他们愿意相信的“假证据”。
我抓起张半仙头上的破草帽，扣在黑狗头上，遮住它的眼睛。然后举起自己的旧手机，对准无人机镜头，眼泪说来就来：
“你们看！它就是普通狗！真的！它还会握手！”我一边哭一边抓起黑狗前爪，笨拙地晃了晃，“你看！握手！握手啊！”
弹幕一顿，随即刷屏：
“笑死，这演技太差了。”
“狗都快死了还握手？编剧喝假酒了吧？”
“赶紧散了吧，浪费流量。”
就在他们注意力被“演技”吸引的瞬间，我猛地钻进桥洞旁的下水道口。铁盖锈蚀，我用肩膀撞开，腥臭的污水没过小腿。
身后，无人机追到洞口，却因信号干扰悬停。
我背起黑狗，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污水冰冷，脚踝的封印隐隐作痛。可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们信科学，信逻辑，信“可证伪”。
但他们不信——一个傻子，会为了救一条狗，连尊严都不要。
可我不在乎。
只要它活着，我丢多少脸都行。
下水道深处，手电筒光扫过墙壁。青苔覆盖下，隐约有字。我凑近看，是褪色的红漆，写着：“饲灵者，勿信天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是骗你的。”
我怔住。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天道要的不是献祭，是绝望。
它等饲灵者放弃，等神堕落，等人间再无信者。
可我偏不信。
我摸了摸黑狗的头，轻声说：“别怕。姐姐找到新狗粮了。”
“这次，不喂天，不喂神。”
“就喂你。”
第五章 狗粮没了
废弃地铁站深处，空气凝滞如死水，混杂着铁锈、霉菌和陈年尘土的气味。我背靠着冰冷石壁，怀里黑狗的体温几乎感觉不到。自从逃进这隧道，时间仿佛被拉长又压缩，只剩心跳和它微弱的呼吸在黑暗中交替。
狗粮袋背面那行隐形墨水写的地图，是我唯一的指望。它带我穿过污水横流的下水道，绕过塌方的轨道，最终停在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我用尽最后力气撞开它，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一个圆形石室——不，是祭坛。
四壁刻满饲灵古咒，笔画如血，似在呼吸。中央黑石碑上八个大字猩红刺目：“饲灵者，饲神亦饲灾。若神堕，饲者为祭。”
黑狗一见碑文，浑身剧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只抖了几下，便瘫软在我怀里，金瞳黯淡如将熄的烛火。
我一步步走近石碑，手指颤抖着抚上那行血字。掌心契约骤然发烫，与碑文共鸣。眼前景象扭曲，幻象如潮水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