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碗筷。
一万台，是有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王大锤好奇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回答。
我只是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那里有云帆酒店，有陆文博，有乔蔓。
有我回不去的过去，和我看不清的未来。
不。
现在，未来，我已经能看清一点了。
那是一副由一万台挖掘机组成的，波澜壮阔的画卷。
4
接下来几天，我成了工地上最勤快的人。
我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
白天，我不断切换连接着工地上那几台大家伙，辅助工人们作业。
我的等级升到了3级。
操控范围扩大到一公里，数量增加到五十台。
晚上，当工人们都睡下后，就是我真正的“训练时间”。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工地上，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系统。
“全体启动。”
轰隆隆——
一瞬间，工地上所有能动的机械，推土机、挖掘机、起重机、压路机……五十台钢铁巨兽，同时发动了引擎。
那场面，像是一群沉睡的巨兽被同时唤醒。
巨大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我必须小心。我让它们都保持在怠速状态，声音降到最低。
然后，我开始尝试更复杂的操作。
“第一小队，挖掘机，五台。执行队列行进。”
五台挖掘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排成一列，履带压过泥地，动作整齐划一。
“第二小队，起重机，三台。同步吊起十吨钢材。”
三台起重机的吊臂，以完全相同的角度和速度，稳稳地钩住地上的钢材，同时升空。
我甚至开始玩一些“花活”。
我让一台挖掘机用它的铲斗，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一枚硬币。
我还让十台推土机，在工地上摆出了一个巨大的“姜”字。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将军在指挥他的军队。
不，比那更爽。
因为我的士兵，是绝对服从的，不知疲倦的，拥有无穷力量的钢铁造物。
随着熟练度的提升，我的精神力消耗也越来越小。
同时操控五十台机器，已经能做到举重若轻。
除了训练，我还利用新解锁的“机械维修”能力，把工地上所有设备都检查了一遍。
王大锤的皮卡，发动机有个很隐蔽的磨损问题，我用意念修复了。第二天他开着车，一个劲儿地夸，说感觉跟新车一样。
食堂的鼓风机，轴承有点问题，总是有杂音。我也顺手修好了。
工人们都说，咱们这工地的设备，真是越用越精神。
没人知道，这背后有一个“机械神医”在默默出手。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周五。
婚礼的前一天。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乔蔓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姜野……你收到请柬了吗？”
“收到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会来吗？”她问。
我靠在工地的围栏上，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会。”我说。
“哦……”她似乎松了口气，但又有点别的什么情绪，“那你……别穿工服来。也别开你那辆破皮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