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哭腔和恨意，在我脑中响起：
“陈昊，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把这条染了我血的裙子扔掉，就能抹掉你出轨的证据吗？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呆立在原地，凌晨的寒风，吹不散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我的惩罚……好像，不止是扫大街那么简单。
2
系统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仿佛它已经彻底抛弃了我这个失败品。我的银行卡被冻结，豪宅被查封，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像一场梦，醒来后只剩下一身脏污的工服和这片冰冷的街区。
我被分配到了一个环卫所，所长老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风霜，他递给我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密密麻麻的几十条街道。
“小林是吧？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地盘了。”他指着地图说，“西起金融街，东到滨江大道，都是傅氏集团周边的核心区域。那里的有钱人多，垃圾也多，你勤快点。”
我看着那张地图，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我攻略傅时宴的失败记忆。
金融街的咖啡馆，我曾扮演成初入职场的白领，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他身上。滨江大道的观景台，我曾伪装成失恋的画家，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셔雨。我用尽了系统兑换的所有技能和道具，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精心设计的戏码，结果却只换来了他一句“我对提线a线木偶没兴趣”。
如今，我要亲手清扫这些见证我耻辱的地方。
这比直接抹杀我，还要残忍。
最初的几天，我完全是麻木的。我机械地挥动着扫帚，将地上的纸屑、烟头、落叶扫进垃圾车。每一次触碰到那些垃圾，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就会在我脑中响起。
从一只被丢弃的易拉罐里，我听到了一个程序员通宵加班后的疲惫叹息。从一张揉成一团的电影票根上，我听到了一个女孩发现男友脚踏两条船后的心碎哭声。从一个高档餐厅的打包盒里，我听到了两个商人密谋如何做假账、骗取贷款的对话。
这些声音，是这座城市最真实的、未经修饰的脉搏。它们充满了七情六欲，充满了肮脏的、真实的、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过去的我，活在系统构建的虚拟任务里，追求的是数据化的“好感度”。而现在，我被迫沉入这片由无数秘密组成的深海。
起初，我只觉得烦躁。但渐渐地，我发现我可以控制这种能力。只要我集中精神，就能像调频收音机一样，精准地“收听”我想要的信息。
一天清晨，我在傅氏集团大厦楼下的垃圾桶里，清扫出一个被撕碎的名牌手提包。当我触碰到那些皮革碎片时，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声在我脑中尖叫：
“傅时宴！你凭什么撤掉我弟弟的职位！就因为他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吗？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告诉你，那份关于‘北湾项目’的秘密协议，我已经备份了！你给我等着！”
北湾项目？
我心中一动。这个项目我有所耳闻，是傅氏集团下半年最重要的一个地产项目，据说背后牵扯到复杂的政商关系。
秘密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