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货能拍三百万左右。」鉴定师指着翡翠项链，「离婚分割前处理掉？」
桑立伟点点头。「今天能到账多少？」
傍晚，柯珍终于接了他电话。「我在医院...」
「楚教练老婆打的？」桑立伟看着拍卖行转账短信，「还是又去验孕了？」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我信用卡逾期了...」
「我建议你去找工作，」桑立伟站在新买的公寓窗前，「或者回去求楚教练。」
第五天，他带女儿去了迪士尼。烟花秀开始时，手机弹出柯珍的短信：「我在民政局等你。」
桑立伟买了两个冰淇淋。「明天爸爸要去办点事，你先跟外婆住。」
女儿舔着甜筒。「妈妈会来看我吗？」
「也许会。」桑立伟擦掉她脸上的巧克力，「记得爸爸永远爱你。」
第六天清晨，民政局门口空无一人。他等了半小时，收到柯珍闺蜜的微信：「小珍住院了，吞了半瓶安眠药。」
医院走廊上，楚教练正在和医生争吵。「我不认识这女的！凭什么我垫医药费？」
桑立伟走过去刷了医保卡。「用我的。」
抢救室灯灭后，医生说是轻度中毒。「洗胃完就没事了。」
柯珍被推出来时，手腕上还戴着婚戒。桑立伟把它摘下来放进兜里。
「为什么救我...」柯珍虚弱地问。
桑立伟调整了下输液速度。「女儿不能没妈。」
第七天，他带着离婚证去了新公司注册地。合伙人是从前的技术总监。「桑总，服务器都调试好了。」
「叫老桑就行。」他打开电脑，「新项目下周上线。」
晚上回家，发现柯珍蹲在公寓楼下。她瘦了一圈，牛仔裤上沾着泥点。
「能借我点钱吗？」她低着头，「我妈房子要拆迁...」
桑立伟从钱包抽出五百块。「够住三天如家。」
「我找到工作了，」柯珍没接钱，「在超市当收银员。」
电梯门关上前，他听见柯珍喊：「你赢了！现在你开心了吧？」
桑立伟按下顶楼键。电梯上升时，他想起第一次见柯珍的样子。大学食堂里，她为了两毛钱跟打菜阿姨吵架。
现在她又在菜市场为一毛钱讨价还价。而他的新公司账户上，刚刚到账一点二亿。
3
桑立伟把新公寓钥匙交给搬家工人时，手机显示「妈妈」来电。他晾了三次才接。
「立伟啊，小珍知道错了...」岳母的声音黏糊糊的，「她说那个教练威胁她...」
「阿姨，」桑立伟签收完家具，「您知道您女儿开房的钱哪来的吗？」他顿了顿，「是给我妈治病的救命钱。」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这...这不可能...」
「去查她建行卡去年12月的转账记录。」桑立伟挂断电话，顺手拉黑了号码。
新买的扫地机器人正在熟悉地形。桑立伟打开电脑，拍卖行发来确认邮件：翡翠项链拍出319万，扣除佣金后已到账。
手机又震起来，是陌生号码。他接通但不说话。
「...爸？」女儿的声音，「外婆说妈妈生病了？」
桑立伟调出温柔语气。「感冒而已，你作业写完了吗？」
「数学最后一题不会...」女儿小声说，「妈妈以前都会教我的。」
「视频，爸爸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