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珍突然坐起来拔掉输液针。「我死了女儿就是你的了？！做梦！」
血溅到桑立伟的衬衫上。他按住呼叫铃，两个男护工冲进来架住柯珍。
「加大镇静剂剂量。」医生皱眉写医嘱，「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吧。」
走廊上，桑立伟遇见了楚教练。对方扭头就跑，被他堵在消防通道。
「哥！真不关我事！」楚教练后背紧贴墙壁，「她自己跑来要钱...」
桑立伟掏出一叠照片。「你老婆孩子挺可爱的。」
照片上是楚教练妻子接女儿放学，背景明显是妇幼保健院后门。
「我错了！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楚教练腿一软跪在地上，「那些开房钱我都退给你...」
「十二次，每次568。」桑立伟用手机计算器加给他看，「六千八百一十六，现金。」
第二天中午，桑立伟收到个信封。里面是七千块和一张车票照片——楚教练坐上了去兰州的高铁。
柯珍出院那天，桑立伟让司机去接。车开到半路，柯珍抢方向盘要求去桑立伟公司。
前台发来紧急消息时，桑立伟正在见投资人。「桑总，有位柯女士在前台闹...」
「报警。」桑立伟继续讲解PPT。
二十分钟后，警察带走了柯珍。理由是扰乱公共秩序和企图伤害他人——她抓伤了保安的脸。
派出所打来电话要求家属处理。桑立伟派律师去了，带回一份《不再骚扰保证书》。
「柯女士状态很差，」律师犹豫道，「她说想见女儿最后一面...」
桑立伟打开手机监控。女儿正在杭州新家的书房写作业，窗台上摆着他买的多肉植物。
「给她订张去杭州的高铁票。」桑立伟转给律师两千块，「二等座。」
柯珍没上那趟车。她跑去女儿原来的学校门口蹲守，被班主任认出并报警。
老王把这事当笑话讲：「嫂子现在真疯了，见人就问认不认识你...」
桑立伟给学校保安室买了十条中华。「别让她靠近校门。」
女儿月考得了第一，桑立伟带她去三亚庆祝。朋友圈照片刚发出去，柯珍就发来二十条语音消息。
「你带她去海边？！她对紫外线过敏你忘了吗！」
「那件泳衣太暴露了！」
「住哪个酒店？房间号发我！」
桑立伟只回了一句：「她过敏原里没有紫外线。」
深夜，女儿睡着后，他查看监控发现有人试图黑进家里的智能门锁。系统显示五次密码错误，锁已自动报警。
保安抓到了柯珍。她拿着女儿小时候的作业本，上面记着旧密码。
这次桑立伟亲自去了派出所。柯珍缩在长椅上，穿着褪色的优衣库T恤，手腕纱布渗着血。
「我只是想拿几件衣服...」她声音嘶哑，「天冷了...」
桑立伟把车钥匙扔在桌上。「送你回你妈那。」
车上，柯珍一直盯着他侧脸。「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记得。」桑立伟转了个弯，「你给我点了最便宜的盖浇饭。」
柯珍开始抽泣。「我现在连盖浇饭都吃不起...」
「前面路口下车。」桑立伟打开双闪，「你妈小区到了。」
柯珍突然扑过来抢方向盘。「要死一起死！」
桑立伟急刹车，她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交警过来时，柯珍正捂着额头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