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卖废品
方言突然记得他小的时候父母给的零花钱不够，他就会去把家里的瓶子存起来，然后存够一定量后就拿去回收站换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他记得曾经在网络上刷到国家才成立的时候工业基础十分薄弱，所以很多工厂都会把瓶子重复利用，所以他想去试试。
即使不能换钱也不过是费点力气罢了，可力气在这个年代根本就不值钱。
说干就干，他直接用脚边的木柴绑了一个木架以方便拖着装麻袋的瓶子在雪地上移动。
他们屯子离公社可是有个十公里左右，他这身体条件想扛着一麻袋瓶子去公社根本不现实，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把瓶子运到公社。
做好后，方言把架子拿到外面院子里试了试，发现挺好用。
把架子放在外边放瓶子的地方方便明天好用，他又来到屋子里，推开里屋的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佳已经带着小小睡着了。
方言上前给两人拉了拉被子，发现小小挤在妈妈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梦到好吃的了，嘴边挂着一条口水。
方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用手帮他把口水擦干净，才把踢开的被子盖上。
然后来到炕边的柜子上拿出放票的盒子，还不等他打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要干什么，家里已经没钱了！”
方言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道：
“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刚刚吵到你了？”
方言不知道的是因为原主经常无缘无故的打刘佳，所以只要他一靠近刘佳就有一种恐惧感。
刘佳看着又在翻箱倒柜的，心底好不容易升起的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就又熄灭下去，她突然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想着与其这样痛苦的回着，不如直接一死了之。
方言看着刘佳眼中死气，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
“我不是找钱，我是想拿几张粮票明天上公社看看能不能把瓶子卖了，换点粮食回来！”
卖瓶子？刘佳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听说过，知道这又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谎言，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
想到这她就要去拿放在一旁的剪子。
方言赶忙上前抱着刘佳，不让她拿到剪子。
大声道：
“你不要做傻事啊，你想想小小和肚子里的孩子，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我真的不骗你，如果明天不能带粮食回来我肯定把票给你拿回来，你相信我！”
小小被吵醒，看到眼前的景象，以为爸爸又在打妈妈，一边大声哭一边跑到方言身边哭喊道：
“爸爸不要打妈妈，要打打小小？”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小的哭声唤醒刘佳，她不再用力去拿剪子了，而是把小小拉到身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小小不哭，爸爸没打妈妈！小小不哭，爸爸没打妈妈！”
方言见刘佳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松开刘佳。
等她把小小哄好后，方言这才拿过装票的盒子当着她的面拿了几张粮票。
至于为什么不拿其他票呢则是因为粮票在东北不值钱，因为这嘎达大多数家庭都不怎么缺粮，而肉票和布票、棉花票这种稀缺的票早被原主拿去换酒了。
刘佳看方言真的只拿了票，这才发现心来，因为她也知道粮票不值钱。
方言把盒子重新放回原处，把剪子拿上就走出了里屋。
把锅里的粥舀了两碗给二人，然后他把剩下的全部吃完，等两人吃完后他把碗收好，加了把火，就上炕睡觉了。
可这炕下面就垫了一层稻草和一层薄布，实在隔的他难受，不知用了多久他才睡着。
第二天，方言被冻醒，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快速穿穿衣服，他先把火炕重新点燃。
又把盆里的玉米碴子倒了一半在锅里，煮好后，喝了两碗后。
看了一眼刘佳和小小发现他们还在睡，他就把门关好，把麻袋装在木架上，就出门了。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雪，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方言找了块碎布遮住眼睛就拖着酒瓶朝公社走去。
没走出多远，方言就发现他高估自己了，因为这雪太深了，他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力气，可为了填饱肚子，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他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太阳都到头顶了他才赶到公社。
走进公社的地界，方言看到路上并没有积雪，被人为的扫出了一条人走的道路，他只能把麻袋扛在肩上，但这也让他轻松了好多，这在雪里走太辛苦了。
方言轻车熟路的先去到供销社，因为他不知道那里能回收这些瓶子，只能跑到供销社去问问。
他来到供销社，把麻袋放在供销社门口，轻身走进里面，发现里面只有两个营业员正在说话。
听见脚步两人停下了交谈，看向方言。
还不等方言说话，其中的一个女营业员道：
“方同志，又来买酒啊？”
“这次还是大曲嘛？要几瓶？”
至于另一个看到是方言后就收回目光，走到一旁整理货架去了。
这个女营业员接待过方言好多次，多少对他的事也比较了解所以才有此一问。
方言认出她来，原主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每次买酒都会来她买。可其实呢人家不过把他当个笑话罢了。
方言收了收心神，对着女人道：
“黄同志，我这次不买酒，我想问问你们这收不收酒瓶？”
“啊，收酒瓶？”
“我们这不收啊？”
“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收啊？”
不等黄姓营业员说话，另一个营业员开口道：
“我们这不收，但你可以去出门左转，大概走两百米的那个院子去问问？”
“哦哦，谢谢两位同志！”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出现黄姓女子就对着另一个女子道：
“芳姐，这酒瓶还可以回收啊？”
“当然，价格还不错呢！”
方言没有管二人，扛着麻袋朝营业员说的那个地方走去。
来到那个院子，方言果然在上面看到写着旧物回收的字样，只是大门是关着的。
方言走到门前大声道：
“有人吗？”
里面立马响起几声狗叫，方言又喊了几声。
过了一会一个老头打开门看着方言道：
“同志你有什么事嘛？”
“同志我想问问这收不收酒瓶？”
“哦，卖酒瓶的啊，收的，你跟我进来！”
说完打开门让方言好进去。
在进去的过程中老人奇怪的道：
“同志你怎么这个天还出来卖瓶子啊？”
他看方言的雪和裤子都有些湿，猜测他肯定不是住在公社里面的，这才有这一问。
方言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家里吃不上饭了嘛，虽然这是事实，但他还是要点脸的。
老人没有听到回答，也就没有多问，带方言进到屋子，叫方言把麻袋放下，他看看瓶子。
待方言把东西放下，老人拉开麻袋看了看里面的酒瓶子道：
“全部都是这种瓶子嘛？”
“嗯，都是这种，你帮我看看能值多少钱？”
“我这像这种瓶子按个收，两角钱一个，但不能有破损！”
听见能收，还给两角钱一个，方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高兴的道：
“好，麻烦你点点！”
老人点了点头，拿过麻袋，叫方言自己找地方坐，他来数瓶子。
方言没有拒绝，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淳朴，所以他并不担心老人会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