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我要在你这里设立一个商会代表处。我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把沙子变成金子的。”
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莱昂。”
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手指修长有力。
“合作愉快，艾莉娅。”
他松开手，目光再次回到那些图纸上。“除了玻璃，你还计划了什么？”
我从桌子底下抽出另一卷图纸，摊开在他面前。上面画着一台结构复杂的机器。
“这是……纺织机？”他认了出来，但表情很困惑，“这种手摇式的纺车，效率并不高。”
“这不是手摇的。”我指着图纸一侧的水车结构，“这是水力纺织机。只要建在河边，它一台机器一天的产量，可以顶得上五十个熟练的纺织女工。”
5.
战争的消息是随着第一场冬雪一起来的。一名国王的传令官骑着一匹快要累死的马冲进了盐风领地，他满身风雪，嘴唇冻得发紫。
“紧急军情！”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国王火漆印的羊皮卷，“北境蛮族部落联盟突袭了黑石关！亚瑟·斯坦纳骑士长的第三骑士团被围困在冰风谷！”
我接过羊皮卷，展开。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写着骑士团的番号、被困的地点，以及急需的物资清单：粮食、箭矢、御寒衣物、药品。
传令官喝了一口热汤，缓过气来。“国王陛下命令所有领主即刻筹集物资，送往前线。但是……但是通往北境的几条主干道，都被大雪封锁了。”
我走到城堡大厅里悬挂的王国地图前，目光落在北境那片区域。冰风谷，一个易守难攻的隘口，但同样也是一个绝地。一旦被围，补给线就会被完全切断。
“我知道一条路。”我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穿过群山的虚线，“一条古老的走私商道，可以绕过被大雪封锁的主路，直达冰风谷后方。”
“那条路太危险了，领主大人！”管家劝阻道，“据说有野兽和强盗出没。”
“危险，也比眼睁睁看着第三骑士团全军覆没要好。”
我立刻下令，将领地仓库里储存的所有军用物资装车。这几个月来，我的工坊不仅生产民用品，也按照军队的标准，生产了一批军用口粮、急救包和耐用的冬衣。
就在我们的商队准备出发时，另一支队伍来到了风息堡。黑色的旗帜，上面是金色的雄狮纹章。帝国公爵，凯撒·冯·埃利斯。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骑行服，外面披着厚重的毛皮斗篷，在一队重甲骑兵的簇拥下，勒马停在了城堡门口。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艾莉娅领主。”他走进大厅，摘下皮手套，随手丢给副官，“听说你要给亚瑟送补给？”
“是的，公爵大人。”我没有行礼。
他走到燃烧的壁炉前，伸出手烤着火。“别白费力气了。那条小路，你的那些普通护卫根本走不过去。就算过去了，那点东西，也救不了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
凯撒转过身，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嫁给我。你的盐风领地，连同你那些新奇的工坊，都将并入我的公国。作为交换，我会派出我的雄狮军团，从西线出击，击溃蛮族侧翼，为亚瑟解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