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在桌子上真不舒服啊。
后背的骨头疼。
那个地方,更疼。
宋晨汐特别奇怪,司御礼都伤得不能自理了。
吃饭要她喂,衣服要她穿。
干那事倒是生龙活虎。
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
唇舌交缠中,深陷情...欲的司御礼也有求她帮忙。
比如,在单手托起她的臀部时,让她“抱紧我”。
比如,把她抱到镜子前,让她“看一看”。
宋晨汐不想承认,和之前一样,她非常没骨气地照做了。
回到床上,宋晨汐很快睡去,直到被诱人的食物香味唤醒。
身旁放着揉皱的白衬衫。
好像刻意放慢的电影,肆无忌惮地提醒着什么。
这件衣服肯定不能穿了。
宋晨汐进入衣帽间,另外找了衣服换上。
与此同时,早餐已经放在桌上。
宋晨汐简直不敢相信,司御礼居然用一只手做了一锅海鲜粥。
“你不怕把左手也烫了?”
司御礼无所谓道:“烫就烫了,反正有你。”
“想得美,我才不伺候你。”
“好,我伺候你,行了吧。”
他低下头,用带着虾味的手指揉捏宋晨汐的耳垂,问她昨天晚上自己“伺候”得好不好,被宋晨汐骂了一句“流氓”。
司御礼不逗她了。
大早上起来忙活了两个小时,不就为了这一刻吗。
“快尝一尝合不合口味。”
宋晨汐早就饿了,但丝毫没有下班后吃公司食堂的狼吞虎咽。
在司御礼的催促下,她拿起汤匙抿了一口。
司御礼眼巴巴地瞧着,问:“怎么样?”
粥有点烫,除了刺痛并没有尝出特别的滋味。
宋晨汐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很轻地点了点头,说:“好吃。”
司御礼高兴极了。
转过头绘声绘色地向曲逢年炫耀。
她的小汐宝如何夸自己做饭好吃,如何把他煮的粥吃得一滴不剩。
曲逢年惊掉了下巴:“不是吧,司公子,你自己煮粥?”
司御礼强调:“不是普通的粥,是加了虾和鲍鱼的海鲜粥。不是两只手煮的,是用一只手煮的。”
“一只手?”
司御礼把昨天煮粥烫了手的事说了一遍。
曲逢年一听就觉得蹊跷:“你煮个粥能把手烫了?不会是故意的吧?苦肉计啊。”
“别管什么计,有用就是了。”司御礼心满意足地回味,“小汐宝见我把手烫了,心疼坏了,又是喂我吃饭,又是帮我洗澡。”
“真的吗?”曲逢年一针见血,“不会是你逼人家吧。”
“当然不是。”司御礼骂曲逢年成不了事,“听你的送手表,送首饰,差点把人气跑了,最后还不是要靠我?”
曲逢年听出不对劲:“她不要珠宝,要你煮的粥?”
“对啊。”
曲逢年噗嗤一下笑出来。
好拙劣的演技,也就司御礼会信。
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不爱钱的。
真有一个半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也是算计好了要放长线钓大鱼。
曲逢年不想泼他冷水。
但作为朋友,他必须提醒:“你别高兴得太早,她不图你的钱,那她图什么?”
“当然是图我这个人。”
司御礼有证据:“她明知道我在开视频会,还要进来……你说是因为什么?”
曲逢年不假思索道:“想要名分了。”
司御礼纠正:“是爱上我了。”
“想要名分了。”
司御礼思考片刻,融会贯通:“她爱上我了,所以想要名分。”
“……”
曲逢年在心里骂了一句执迷不悟。
要不说司御礼没谈过恋爱,人家略施手腕,就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曲逢年纵横情场多年,太清楚这种伎俩。
和偷偷戳破避孕套一样。
那个女人无非是想向其他人昭示自己的存在,以此逼司御礼公开。
如果是曲逢年的小情人敢这样嚣张,不管多喜欢,他都要毫不留情地把人赶走。
安分、听话、不作,这是底线。
司御礼不只不怪罪,还挺乐在其中。
曲逢年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司御礼说:“先做饭吧,小汐宝一会儿就回来了。”
“……”
曲逢年无语。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司御礼是个绝世大情种。
晚上,曲逢年问处了两个月的小情人:“你会做海鲜粥吗?”
“海鲜粥?”小情人水蛇似的缠在曲逢年身上,“做那干什么,怪麻烦的,叫外卖不就好了?”
曲逢年点头:“外卖好,真好……”
吃了外卖海鲜粥的曲逢年失眠了。
司御礼越是对宋晨汐迷恋有加,他越是对那个女人充满好奇。
不就是一个药吗?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半个月后,曲逢年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宋晨汐。
起初,他并不知道宋晨汐的身份,只觉得这个空姐挺有意思。
登机时,有旅客一边走一边啃鸭脖,宋晨汐看到了,直接问客人,“鸭脖哪儿买的,好吃吗?”
一句话把坐着看邮件的曲逢年笑得不行。
曲逢年常年出差,见多了笑容完美、行事滴水不漏的空乘,碰到宋晨汐这样的“大馋丫头”,就像在踽踽独行中,和裹挟着花香的春风撞了满怀,实在令人惊喜。
他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抬头看了过去。
女孩身着海蓝色制服,腰间一条皮质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曼妙多姿的身材。
曲逢年自认为阅女无数,却总是在空乘面前闹笑话。
其实也不能怪他。
航空公司的女空乘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又化着差不多的妆容,实在很难让人分清。
眼前这位女孩大为不同,意外给了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的眼睛尤为特别。
生动伶俐,透着一股让人爱不释手的机灵劲。
客人大方地让她拿一个鸭脖尝尝。
曲逢年看得出来,女孩很想要。
可能是因为不剩几个,所以没有夺人所爱。
女孩促狭一笑,说:“谢谢啊,我回来买。”
曲逢年不动声色地坐着,捕捉到了女孩所有的情绪变化,包括女孩转身后暗含懊恼的表情。
哈哈,小姑娘后悔了。
曲逢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还能遇到,他一定要请她吃鸭脖。
曲逢年看得入神,连身旁的小情人冷了脸都没有察觉。
后来,头等舱来了三个五六岁的孩子。
三个孩子正是讨人嫌的年纪,一会儿把座椅当蹦床,一会儿把清洁袋撕碎扔了满天。
曲逢年不由得开始头痛。
按照经验,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不会好过。
所幸宋晨汐及时出面。
她没像她的同事那样轻声细语地劝小朋友坐下,而是十分霸道地大吼一声:“汪汪队出发救援!”
“汪汪队?”三个小孩被她吸引。
曲逢年也情不自禁地看过去。
宋晨汐说自己名叫莱德,刚刚接到一个任务,急需三名汪汪队成员帮忙。
宋晨汐来到小男孩面前,问:“你是阿奇吗?”
小男孩兴奋道:“我是我是!”
“好!”宋晨汐看向另外两名小朋友,“你是天天,你是路马,三个小时后,我们会去完成拯救行李箱的任务。现在请你们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随意走动,能做到吗?”
“能!”
“好,现在请大家一起喊出我们的口号。”
曲逢年一脑袋问号,三个小朋友已经和宋晨汐一起喊出来。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宋晨汐向小朋友竖起大拇指,说:“为了避免被坏人发现我们,大家说话要小声一些,可以吗?”
三个小朋友大喊:“可以!”
接着又在宋晨汐提醒的眼神下换成小小的声音,说:“可以。”
就这样,三个熊孩子被宋晨汐治的服服帖帖。
起飞后,宋晨汐也没忘了自己的“汪汪队”。
她带着小朋友参观服务间。
非常耐心地告诉他们,这个是舱门,这个是灭火器,这个是餐车,这个是水车……
曲逢年明明有事情要忙,却时不时抬头,将宋晨汐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等宋晨汐回到后舱,曲逢年站了起来。
小情人以为他要去洗手间,没想到,曲逢年转身向后,沿着宋晨汐走过的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