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汐多单纯啊。
面对一双快要被欲念焚烧殆尽的眼睛。
居然天真地摆出诚心求教的样子,问:“什么数字?”
司御礼用鼻尖去蹭了蹭宋晨汐的脸颊。
没撑过两秒,就把双唇送上去。
一边吻一边说:“就那个九什么一什么。”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宋晨汐脸红到耳根。
反手推了司御礼一把,态度强硬道:“不行,我没背完呢。”
司御礼无数次感受到体内沸腾的炽热。
又无数次被生生浇灭。
他烦得不行,拿出霸道总裁范儿命令:“别背了。”
“那怎么行?”
司御礼拿出手机,说:“等着。”
什么意思?
难道司御礼认识什么背诵专家?
能让她不费劲地背书?
司御礼当然不认识什么背诵专家。
但他有别的方法。
既然不能让宋晨汐记住领导讲话,那就换个思路解决问题。
比如,把提出背领导讲话的领导解决掉。
身为集团最高决策者,司御礼轻易不插手下面的人做事。
这既是对下属的尊重,也是因为他事务繁忙,实在没有精力时时事事亲力亲为。
他本来是不想管的。
但如果明晃晃地影响到他的幸福生活。
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司御礼也不在意那边的人是不是睡了,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自出任耀世航空总经理以来。
除了飞机起落架放不下来,不得不执行紧急迫降。
陈总还没在这么晚接过电话。
看到司御礼的来电,陈总诚惶诚恐道:“司先生?您怎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司御礼笑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您说。”
“听说你刚给中层干部开了会,还做了讲话。”
“是。”
原来是这件事,陈总放心了。
这次会议开了一整天。
不止一个人和他说过,他的讲话精彩至极,让人受益匪浅。
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司御礼耳朵里了。
陈总谦逊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司御礼又笑了一声。
这一声明显带着不悦。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陈总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后面的事完全出乎陈总预料。
司御礼变身考官,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看了你的讲话,现在考考你,‘五个起来’是什么?”
陈总赔着笑:“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
“五、五个起来是……”
陈总年纪大了。
要不是司御礼说“五个起来”,他连五个的是“起来”还是“底线”都记不清。
司御礼冷笑道:“不记得?换一个,‘七个最严’是什么?”
话音刚落,陈总出了一身汗。
这次要是再回答不上来,司御礼会不会问九个的是什么,他到哪里给他凑。
陈总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一个。
“有、有最严的领导,还有最严的……对,最严的标、标准……”
陈总兴高采烈,司御礼却铁面无私地指出:“最严的标准是第四个,按顺序说。”
陈总傻了。
能说出来就不错了,还要按顺序?
他结结巴巴道:“最严的……最严的……”
司御礼耐心耗尽,冷笑一声,切中要害:“是你写的吗?”
“是,当然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不是也要说是。
“是你的写的你背不出来?”司御礼厉声道,“你都背不出来的东西让员工背?你以后再给我搞这些没用的,马上滚蛋,听见没?”
陈总灰头土脸道:“听、听见了。”
挂了电话,司御礼向宋晨汐打包票:“放心吧,明天没人检查你。”
司御礼以为宋晨汐肯定会感谢他。
不说投怀送抱,至少也应该过来亲一口。
没想到,对方不只不领情,还对他破口大骂。
“司御礼!”宋晨汐直呼其名,“你有病吧?”
“怎、怎么了?”司公子一脸无辜。
宋晨汐掰着指头,气呼呼地说道:“我好不容易背完一个方针,两个建设,三个安全,四个底线,五个起来,明天没人检查,我不是白背了吗?”
上过学的都知道。
和写了作业没带一样,背了课文却没被检查的感觉有多么糟糕。
宋晨汐霍然起身,把几张讲话稿扔进垃圾桶。
顺便把司御礼一起扔了出去。
“讨厌!我不想再看到你!睡客卧去!”
这个时候让他睡客卧,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电话里,司御礼是雷厉风行、手腕残酷的严苛上司。
挂了电话,高高在上的集团掌权人好脾气地认错。
“好好好,小祖宗,是我的错,你要实在生气就打我两下,千万别赶我走……”
“你不走,我走。”
宋晨汐大步向外。
司御礼几步跟上,拦腰将宋晨汐抱起来。
声音里有刻意扮坏的轻佻:“一起嘛。”
宋晨汐又踢又打:“放开我。”
“这可是你说的。”
司御礼假装松手。
失重感兜头而来,吓得宋晨汐惊呼一声。
几乎没有犹豫。
推拒的双手换了方向,下意识环上司御礼的脖子,整个人也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
温香软玉扑了满怀。
司御礼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
这套公寓有两间相连的主卧,另外有两间客卧。
司御礼去了北向最小的一间。
因为面积小,设计师别出心裁地用黄铜色钢板做了装饰。
钢板可以反光,和镜子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宋晨汐一提客卧,司御礼就想到了那面轻易会留下手印的墙。
事实证明。
那面墙不但能留下交叠在一起的手印。
还能留下肆意亲密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四点,耀世航空准备室迎来第一批机组。
宋晨汐在九点一刻到公司。
所有人都在背陈总的讲话稿,只有宋晨汐在偷偷揉腰。
呜呜呜……
该死的司御礼,又被他吃干抹净了。
同事急得满头大汗,低声问宋晨汐:“你背会了?”
“差不多吧。”
“我真是服了,背了一晚上就背会一个一,其他的说什么都背不下来,特别是那个九。”
“……”
宋晨汐要疯了。
怎么偏偏提这两个数字。
司御礼说到做到。
整整一晚都在和她研究“一”和“九”。
以至于听到这两个数字,宋晨汐都会情不自禁地腿软。
准备会结束。
客舱部检查员突然出现,开始对组员提问。
奇怪的是。
提问内容和以前一样,仅局限于乘务员手册和近期的业务通告。
至于陈总讲话,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似的,完全没人提了。
“不是吧……”机组车上,大家议论纷纷,“怎么不检查,白让我背了半天。”
“就是,我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咳咳!”
有人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等众人看过来,他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有内部消息,我一朋友在总裁办工作,据他说,这件事是客舱部总经理主导的,陈总知道了,把总经理骂了一顿,所以不了了之。”
“哇!”众人称赞,“陈总英明啊。”
提到“陈总”,宋晨汐立即想起他被司御礼逼问的狼狈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同事不解:“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
消消乐刚好过了一关。
宋晨汐从胜利画面中抬头,混在众人中附和:“陈总英明!”
下机组车,上飞机。
迎客时,宋晨汐发现一位非常奇怪的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只要她出现在墨镜女的视线里,对方就会盯着她看。
有一次从她身边经过,墨镜女特意站起身,挪下墨镜看她的姓名牌。
好像在确认什么。
宋晨汐停下脚步,单刀直入:“我们见过吗?”
“啊?没、没有。”
宋晨汐不知道,墨镜女撒谎了。
她不只见过宋晨汐,这一次更是专门为她而来。
墨镜女的目的非常简单。
敢勾引她老公,她就要给宋晨汐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