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体恢复过后,段无双就有了每日跑步过后,用冷水沐浴,再到花园散步的习惯。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十六岁就过上了自己的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啊。
绿妍在她身旁端着水果盘,她随手拿起一只香蕉,一边剥皮一边走近花园。
花园里,花朵开得正艳,阳光照射在花朵上,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段无双带着三个丫鬟慢悠悠地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看着非常惬意,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自从之前掉以轻心差点被萧惜然害了,她就更加警惕。
“王妃,咱们回去吧,太阳太刺眼了......”绿妍突然压低声音。
段无双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凉亭,哦,原来是顾泽川和萧惜然在凉亭亲热着,有啥好怕的?
她脚步放轻,缓缓靠近凉亭。
只见凉亭中,萧惜然衣衫不整地坐在顾泽川的大腿上,半倚在他的怀中,她的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襟,双唇轻吻着他的脖颈。
段无双轻皱着眉,这萧惜然的技术,可比她在夜场看到的,差多了。
绿妍怕她难过,上前劝说:
“王妃,咱们还是回去吧。”
“嘘!”段无双竖起食指在唇边。
穿越过来的她太少乐子了,难得可以看活春宫,她可不想被人打扰!
她为自己找了个能看得更清楚的位置,看到萧惜然褪下了顾泽川的衣裳,露出白皙的皮肤,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八块腹肌,但是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疤痕。
段无双细声点评:
“这顾泽川独宠萧惜然,他们每天睡一起,怎么两个人的技术都这么差啊?也太生硬了,好像什么例行公事一样。,萧惜然这姿势,会让两个人都不舒服的!”
“我和你们说,这萧惜然就是出去卖,也卖不出好价钱,像死鱼一样,表情又丑,一点都不消魂。”
“咱们女孩子,体力也很重要的,不是只有男子要用力。”
听到萧惜然的叫声,段无双就觉得嗤之以鼻:
“真吓人,叫得像杀猪一样,一点都不销魂,如果我是顾泽川,一早就软趴趴了。”
三个丫鬟听得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看。
凉亭里,顾泽川突然抬头,正好对上段无双玩味的目光。
他身体一僵,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萧惜然。
"王、王爷?"萧惜然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怯怯地抓起衣服挡住身子。
她故意的,她知道段无双每日这个时候都会经过花园的凉亭,她专门演这场大龙凤气段无双,想让她对顾泽川彻底死心!
顾泽川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不远处看戏的段无双身上。
段无双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怎么了,王爷支楞不起来了?”她转过头看向绿妍她们,“来,跟着我喊!”
“王爷,加油,王爷,威武!”
丫鬟们不敢跟着她喊,低下头退到了她身后。
顾泽川没有骂段无双,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段无双故作关心道:
“王爷脸色不太好啊,身体不好就看大夫吧!上次李慕说要给您治病,您就不应该推脱!”
萧惜然脸色一变,厉声反驳: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王爷的身体好得很!只是..."
"只是什么?"段无双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顾泽川看着段无双的讥笑,想起曾经因为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就会暗自垂泪,今日,竟然带着丫鬟们像看戏一样围观他和萧惜然!
她就真的如此不在乎了?
突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还伴随着莫名的燥热感。但更奇怪的是,他发现今日的自己确实异常冲动。
明明平日极有自制力,今日怎么会忍不住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要萧惜然...
他眉头紧锁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盏,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
"来人!请李慕!"他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地扫过萧惜然。
段无双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听劝啊,孺子可教也,我就祝王爷身体健康,早日恢复!”
说着,她就想转身离开,他喊停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向她证明些什么。
“怎么了?是想让我见证你真的不举吗?”
“本王身体有没有问题,本王清楚得很!”他忍住没有对她发怒,“你就这么不在乎?”
“在乎什么?在乎你是不是不举?还是在乎你和萧惜然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场活春宫?顾泽川,我都要和你和离了,你是否不举,都与我无关!”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顾泽川如遭雷击,面前这冷漠讥讽的女人,真的是那个曾经为他痴狂的段无双吗?
而萧惜然,脸刷地白了,他是要查那些茶水?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下了药,他会?
她想装作不小心推倒茶盏,却被顾泽川识破,一下扣住她的手腕,用掉在地上的腰带绑住她的手脚,推到一旁。
“泽川哥哥,您是要做什么?”她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泽川。
段无双想到,这两人不会是要在她面前表演什么捆绑play吧?这也太刺激了!
然而,顾泽川捡起地上的衣服给萧惜然盖好,她心中的希望,也瞬间破灭了。
李慕很快赶到,诊断结果不出所料——顾泽川被下了催情药物,药物就放在茶盏里。
当他得知后,失望地看向萧惜然。
李慕故意“危言耸听”:
“王爷,这药用多了会伤身子,您还是要注意用药。”
段无双讥笑道:
“想不到王爷年轻力壮就要用上催情药物了,劝你还是别玩得那么花,不然,真的虚了!”
萧惜然含泪摇头:
“泽川哥哥,不是这样的,姐姐每日都会经过花园,一定是她派人在我们的茶水里下药!”
李慕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萧惜然:
“您说错了,本大夫已经检查过,这些茶水里,就只有王爷的茶盏里被下药了,还有,刚刚给您把过脉,您身体健康,并未中药!”
“段无双又怎么会预料到本王会来花园?是你拉本王过来,说要赏花!还有,她根本没必要对我们下催情药!”
“来人,把侧妃带回院子。”他冷冷下令,再不看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惜然一眼。
所有人都退下后,顾泽川独自站在花园里,脑海中全是段无双那双满含讥讽的眼睛。
她不爱他了,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疼。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开始怀念那个会为他吃醋、为他流泪、为他不顾一切的段无双。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现在的她,更吸引他。
他的目光已经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虽说顾泽川是让人把萧惜然带走,但是谁敢得罪她呢?
全京城谁不知晓萧家的势力?
更何况,萧惜然在弈王府的身份,相当于主母。
两个粗使婆子扶着她回到了院子,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顾泽川那双冰冷失望的眼睛。
萧惜然站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晕染,显得狼狈不堪,她喃喃自语道:
“他从前连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难不成,他变心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声音颤抖,"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萧惜然猛地抓起桌面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碎裂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段无双!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完全失去了平日装得温柔软弱的模样。
想到从小到大,顾泽川都把她捧在心上,生怕她受一丝委屈,她跌坐在地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怎么,怎么突然就变了......”
"段无双应该哭得伤心欲绝地跑开才对啊!"萧惜然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怎么还带着丫鬟看戏了?"
那个在她面前,为了不让顾泽川讨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段无双,什么时候变的?
萧惜然想起段无双那双冷漠的眼睛,后背突然冒出一股寒意。
那眼神仿佛能看透她所做的一切,甚至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
更让她恐惧的是王爷的反应。
顾泽川那双总是对她温柔且含情默默的眼睛里,现在满是厌恶和失望。
"我萧惜然,不能就此认输。"她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泪,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段无双,你以为你能斗赢我?泽川哥哥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间里,回荡着她疯狂的笑声。
门外的丫鬟和小厮们,听得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自那日以后,顾泽川就算经过萧惜然的院子,都不曾留步。
今日,听到她的院子传来了他熟悉的琴声,只是琴声哀婉缠绵,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动人。
顾泽川停住了脚步,往院子里望去,只见萧惜然身穿一袭单薄的白色纱衣,未施任何粉黛,长发随意披散,看着我见犹怜。
她坐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泪水却不断从脸颊滑落。
门外的丫鬟适时说道:
“侧妃近几日不吃不喝,一直弹琴,恐怕身体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顾泽川沉默片刻,继续看着萧惜然。
此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从零星雨点,变成了倾盆大雨。
萧惜然依旧弹着琴,琴弦突然绷断,划破指尖。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顾泽川脱下身上的披风把她裹住,拦腰抱进房间。
"泽川哥哥..." 她的喉间溢出的呜咽,带着颤抖,她抬眼对上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泪水瞬间从眼角滑落。
而他,竟然没有了往日的心疼。因为,他只嗅到了算计。
萧惜然将脸埋进他的胸前,他径直地走向房间。
刚到房间,顾泽川就把她放下,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衣裳,更显她的曼妙身材。
她整个人踉跄着撞进那抹熟悉的怀抱里。
她踮起脚尖,想要轻吻上去,忽然被他推开。
顾泽川后退半步,声音冰冷:
“换身干净衣服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
萧惜然跌坐在地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放声哭泣。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她想挽回自己的手段?
而段无双正站在窗前,赏着雨。
绿妍小跑进房间:
“王妃,奴婢刚刚经过侧妃的院子,看到她雨中弹琴,王爷把她抱进房间......”
段无双轻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打断了她:
“这是她的苦肉计,不下雨弹琴,怎么让顾泽川心疼呢?下雨还能淋湿衣服,诱惑他滚床单呢!他原谅她,只是时间问题。”
绿妍擦了擦头上的雨水,继续说道:
“但是王爷很快就出来了。”
段无双一听,顿时笑了出来:
“想不到顾泽川竟然是如此之快的男人啊!”
“侧妃哭得可伤心了。”
她挑着眉肆意地笑着:
“哭他快吗?快要把我笑死了。”
"可...可王爷如此轻易原谅侧妃吗?"绿妍小心翼翼地问,"上次您对王爷下药,可是被捆在树下暴晒三日,如若不是当时下雨,您都要暴晒而亡了。"
段无双收起了笑意,冷哼一声,感叹道,原身真可怜,萧惜然想要顾泽川原谅只需一场雨中的苦肉计,而原身差点要付出生命。
“顾泽川,最受这一套,看到他的惜然妹妹哭了,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她转身拿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又望向窗外,只见侍卫给顾泽川打着伞缓缓进入院子。
顾泽川从袖子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瓶子,递给了段无双:
“拿着,对你身上的疤痕有有奇效。”
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酷,却多了几分温柔。
段无双没有接,他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拿走。" 想起顾泽川对原身的残酷,她的心中就升了一股火气。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本王让太医特意配制的!”
“你都要把我打死了,留不留疤痕重要吗?萧惜然对你用药,雨中弹琴你就原谅她了,而我用药,被你捆在树下暴晒三天!你就没想过我会死吗?”
她突然冷笑,摇了摇头,再次可怜原身。
虽说是原身自作孽,偏要爱上这顾泽川,但是他,就没有一丝分辨真假的意识吗?
这些年,因为萧惜然,伤害了原身多少遍?
他微蹙眉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没有原谅她。"
段无双挑了挑眉:
“你是否原谅她,无需和我解释!”
顾泽川抬眸看向她,认为她如此在意,是打翻了醋坛子。她,还是那个段无双,之前的一切举动,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吧?
“以前是本王没有理智分析,不分情由伤害了你,以后,本王不会......”
段无双一挥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放屁,我说话的时候你不听我解释,现在让我听你的?滚出去!”
在场的下人全部跪下,不敢抬头。
顾泽川的眼眸中都是怒意,他刚举起手,又放下了,紧紧握住双拳。
“这一巴掌,算是还了本王以前对你的伤害。”
“打一巴掌就算还了?我差点死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
话一出口,段无双自己也愣住了。
原身的愤怒、委屈,在此刻全部宣泄而出。
“是本王的错,本王以后会弥补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满满歉意。
段无双的胸口感到一阵窒息,是原身的感受。
她突然上前一步:
”你的以后,与我无关,我只想和离。“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心里有些发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你变得不像你了。”
“你就当从前的我,死了吧。”
“你看本王的眼神、你的行为举止,都像换了一个人。”
段无双想到,自己大意了,露出太多破绽:
“怎么了,怀疑我被鬼上身?要把我干掉?”
顾泽川摇了摇头:
“不,本王只是觉得,难以置信,甚至觉得吸引,欣赏。”
段无双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顾泽川欣赏她?是被她的巴掌扇傻了?
“你真贱,别人放弃你了,就追过来。”她顿了一顿,“回去吧,我看到你就烦。”
他却没有动,目光落在那瓶药膏上:
"那瓶药对你的伤有帮助...你还是用吧。"
她已经不想回应他了,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