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跟着对身后的家人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冲上去！把他给我从楼上拖下来！”
5.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应该是他所谓的“家人”，立刻响应，抬着担架就往楼梯口冲。
“拦住他们！”小王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挡在楼梯口。
但他那小身板，如何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眼看就要被撞开。
“都住手！”一声怒喝，不是我，也不是秦老。
是堵在楼梯口的几个病人。
为首的是一个常来我这儿调理身体的退伍大哥，姓王，一身的腱子肉。
他往楼梯口一站，像一堵墙。
“想上楼？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王大哥声如洪钟。
“就是！张医生是好人，你们这群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另一个大婶也叉着腰，挡在前面。
他们都是我的老主顾，对我的人品和医术信得过。
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早就憋着火了。
李建没想到，我没出手，反倒是我的病人自发组织起来，成了我最坚固的防线。
“滚开！别多管闲事！”李建红着眼吼道。
“我们今天还就管定了！”王大哥寸步不让。
两拨人就在狭窄的楼梯口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秦老脸色铁青，他拿出手机，显然是要叫人了。
“好，好得很。”李建怒极反笑，他指着王大哥，又指了指楼上的我，“你们官官相护，医患一家是吧？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他突然转身，对着一个看似是他小舅子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悄悄退到人群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心头一凛。
前世，他们告我非法行医后，还找了一帮地痞流氓，天天来我医馆骚扰，搅得我不得安宁。
看来，他们是准备故技重施了。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看着楼下气急败坏的李建，缓缓开口。
“李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哈！”李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吓唬我？张景明，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不让你赔个倾家荡产，我就不姓李！”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好。”我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我转身对小王说：“报警。”
小王愣住了：“老师，我们报警？”
“对。”我看着他，“就说有人聚众闹事，扰乱公共秩序，并试图冲击私人诊所，对医护人员和患者进行人身威胁。”
我把他们想扣在我头上的罪名，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6.
警察来得很快。
李建那通电话叫来的人还没到，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
看到警察，李建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
他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大喊：“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个黑心医生见死不救，草菅人命啊！”
带头的警察是个中年人，国字脸，表情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