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引导魂魄数量”、“魂魄满意度”、“引导效率”，这些都被量化成了具体的KPI指标。
“这个……满意度是什么意思？”一个野鬼问。
“就是服务态度。”我解释道，“你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坑蒙拐骗了。要微笑服务，有问必答。每个被你们引导的魂魄，事后都会在系统里给你们打分。分数太低的，要扣绩效。”
野鬼们面面相觑。
让他们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去微笑服务？这比杀了他们还难。
但我不在乎他们乐不乐意。
“要么签，要么滚。”我给了他们最后的选择。
他们犹豫了片刻，最终，刀ą疤脸一咬牙，第一个在合同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这几十个野鬼，全都成了我的第一批“临时工”。
我把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任命刀疤脸为临时工头。然后，我用系统里仅有的一点初始“功德点”，从商城里兑换了几十盏最便宜的“引魂灯”。
这些灯笼虽然等级低，但好歹是官方出品，光芒柔和，能安抚魂魄的情绪。
当这群曾经的流氓地痞，第一次穿上我临时设计的“工作服”（其实就是统一颜色的黑袍），提着引魂灯，列队站在黄泉路上时，场面竟然还真有那么点正规军的意思。
我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
“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价值。”
刀疤脸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带着他的小弟们，走进了那无边无际的魂魄之海。
福安在旁边，已经完全看呆了。
“王……您……您这就收了一支队伍？”
“这不算队伍。”我看着那些临时工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能不能成事，还不好说。”
我的真正目的，还没到呢。
我对福安说：“走，带我去黄泉路引导司的衙门。该去见见那些正主儿了。”
7
黄泉路引导司的衙门，离路边不远。
那是一座看起来很气派的建筑，黑瓦红墙，门口还蹲着两个石狮子。跟黄泉路上一片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
我跟福安直接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大，种着几棵不开花的怪树。地上铺着干净的石板。
但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穿过前院，到了办公的大堂。
一股浓烈的霉味和酒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大堂里，光线昏暗。几十张桌子，东倒西שי歪地摆着。
桌子后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坐着几十个穿着官服的鬼差。
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桌子。
有的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赌钱。嘴里骂骂咧咧，叫嚷着。
还有几个，正围着一个火炉，烤着什么东西。一股肉香飘了过来。他们一边吃，一边高声谈笑。
整个衙门，就像一个三教九流混迹的赌场，哪有半点官府的样子。
这就是那48个占着编制，一百年不开张的鬼差。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只有一个坐在门口，昏昏欲睡的老鬼，抬了抬眼皮，不耐烦地问了一句：“干嘛的？报丧的往右拐，申冤的出门等着。”
福安吓得不敢说话。
我走到大堂中央，清了清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