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一步,又变回那副天真无害的模样:“谨言哥哥,算了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傅谨言却以为是我不知好歹,彻底失了耐心。
他上前一步,夺过我手中的包,将支票和笔粗暴地塞了进去。
“别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意味,“记住你的位置,傅太太。”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我看着他护着乔薇薇离去的背影,仿佛自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队发来的消息。
【目标人物出现,准备撤离。】
我收起所有情绪,将裙摆的污渍折到内侧,混入人群,快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
坐上出租车,我打开了那个加密文件。
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弹了出来。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眉眼间,竟和傅谨言有几分相似。
这是十年前一宗悬案的死者,白月。
警方最近重启调查,发现她的社会关系里,有一个被刻意抹去的、无法查证的哥哥。
而我,在傅谨言书房的暗格里,见过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2 你的东西,一文不值
我回到别墅时,已经深夜。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傅谨言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脸色阴沉。
茶几上,放着一个摔碎的陶土小人。
我的心猛地一抽。
“去哪了?”他问,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有点事。”我走过去,蹲下身,想去捡拾那些碎片。
“别碰!”他厉声喝止。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苏然,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夜不归宿了?”
“我说了,我有事。”
“什么事比安分待在家里更重要?”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是说,你又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他反问,“三年前,要不是你爬上我的床,用尽手段怀上孩子,你会成为傅太太?”
虽然那个孩子最后没能保住。
但这件事,成了他刺向我的、最锋利的刀。
也成了我无法辩驳的原罪。
那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我记得那晚的混乱和他的失控,却不记得起因。
我只记得,第二天醒来,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在外面装可怜,博同情,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他一步步逼近,“我满足你。但你最好给我记住,别脏了傅家的名声。”
“这个……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地上的碎片,转移了话题。
提到这个,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薇薇刚搬过来,不小心碰掉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一个破泥人而已,值得你这么紧张?”
破泥人……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我们刚结婚的第一个月,也是我们关系最缓和的一个月。
他带我去一个陶艺馆,手把手地教我捏泥塑。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我看得有些失神。
他捏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人,我捏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