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没出息地喜欢上了他。
我那会儿瘦弱得跟一棵杂草一样，见郁淮州长得比我高，就喊他哥哥。
后来姨母告诉我，他比我还要小两岁。
3
郁淮州与我同病相怜，皆是生母早逝，侯府之中没有夫人，只有三位姨娘。
暂且是我姨母掌家。
要说寄居在侯府这么多年，有哪里不顺心，那便是与郁淮州的亲妹子郁璀染的相处上。
她总是剪坏我的衣裳、撕碎我的课业，摔坏我的首饰。
郁淮州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郁璀染剪坏了我的衣裳，他就赔给我更时兴的。
弄坏了我的首饰，他就赔给我贵重的。
郁璀染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我识趣地躲着她走。
但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她将我堵在路上，一顿嘲讽。
她说他哥哥是天上的云，而我只是肮脏的污泥。
离得近了，只会弄脏他的衣角。
我听了之后将她推进了污水之中，弄脏了她新裁的粉色罗裙。
一身红衣的郁淮州便出现了，正巧看到这一幕。
我以为他会厌恶我，脊背挺得直直地，等待他的指责。
谁料他却夸张得将郁璀染嘲笑了一番。
「哈哈，这里怎么有只小猪在泥里打滚儿呢！」
一句话就郁璀染气哭了，我也偷偷咧了咧嘴。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怎么帮着这个外人欺负我。」
郁淮州信步走来。
「谁让你总是惹她呢？就连你哥我也是要求她的。」
他将郁璀染从地上拽了起来了，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泥，用一种看似嫌弃实则安慰的口吻道：
「别嚎了，堂堂侯府小姐，席地大哭，像什么样子？」
郁淮州求我，是因为他读书他读不过我，侯爷总是收拾他。
后来他就求我别学得那么快。
我是怎么做的呢？我更加勤奋了。
因为他太好了，而我只有这点比他强。
结果就是府中经常能听到他的哀号。
郁璀染从泥坑里出来后，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不久，姨母便被老夫人派人喊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她的脸颊上有红红的指印，眼睛肿胀。
「莫莫，你听姨母的，离世子远一些。」
她摸着我的头，很是怜爱。
「我不能让你步我后尘，长大后给人做妾。」
这真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没有哪个高门大户，会娶一个落魄的孤女做夫人。
若是我一心想要嫁给郁淮州，只能是做妾。
4
这件事发生不久，侯爷就将郁淮州送去了军中。
两年间，不曾有过他任何消息。
姨母倒是偶尔关心地问起，侯爷只说一个皮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年岁渐长，姨母替我找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人品都还算不错。
姨母问我的意见，我却不知为何没有答应。
可能是画像上那人身着青色的衣衫，看起来有些呆滞古板，而我喜欢肆意张扬的人。
姨母叹了口气，卷起了画轴。
郁璀染约我在水榭，说她想给哥哥做一双鞋，上头的翠竹却怎样都绣不好。
而我得了姨母的教导，一手绣技栩栩如生。
我在水榭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郁璀染，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将我堵在水榭边上，捏着我的下巴，轻佻地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