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讲因果，就像你欠了钱得还，种了因必有果——”
沈爻澄对着手机镜头笑，指尖点了点面前的桃木卦盘。
直播间在线人数刚破万，弹幕里刷着“爻澄老师讲得比课本还明白”。
她刚想接话，卦盘的乾位突然发烫。
强光从盘面爆出来。
沈爻澄下意识闭眼，耳边的直播背景音瞬间消失。
再睁眼，霉味裹着土腥气往鼻子里钻。
她蹲在一间破庙里，屋顶漏着光，梁上挂着半片蛛网。
“咻——”
破空声贴着耳朵过，沈爻澄猛地偏头。
一支箭“笃”地钉进旁边的树干，箭尾还在颤。
她低头看自己：还是直播时的灰色卫衣+工装裤，口袋里的卦盘硌着腰，便携直播支架被压在屁股底下，屏幕黑着。
“姑娘！救我！”
红衣人影跌撞冲进庙，带起的风里飘着股淡淡的狐臊味。
沈爻澄刚站起，一条雪白的尾巴突然缠上她的脚踝。
那姑娘看着十六七岁，狐耳还露在外面，头发乱得沾着草屑，脸上全是泪。
“他要剥我的皮！炼‘狐心丹’！”
姑娘抓着沈爻澄的卫衣袖子，指节泛白。
庙外传来粗哑的吼声，震得窗纸都颤。
“青璃！你杀我爹的时候怎么不怕？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给我爹报仇！”
沈爻澄没慌，先摸了摸口袋里的卦盘。
还在，温度降了点。
她扯掉缠在脚踝上的尾巴，盯着那叫青璃的姑娘。
“他说你杀了他爹，有证据吗？”
青璃的眼神瞬间躲了，咬着嘴唇。
“我……我是没办法才……”
“哐当！”
庙门被踹开。
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举着猎刀冲进来，满脸横肉，刀上还沾着血。
他看到沈爻澄，愣了愣，随即恶狠狠道：“哪来的野丫头？滚远点！这是我跟这妖物的仇！”
沈爻澄往青璃身前站了站，手按在卦盘上。
“先停手。你说她杀你爹，她说是没办法，总得讲清楚。”
汉子叫赵虎，气得脸通红。
“讲什么？我爹就是被她咬死的！全村人都知道！”
沈爻澄挑眉：“全村人知道，不代表是真的。你爹要炼‘狐心丹’，方子呢？拿出来我看看。”
赵虎被问得噎了一下，眼神闪烁。
“方子……方子在家！我爹就是按方子来的，这妖物怕被炼药，才杀了我爹！”
“在家？”
沈爻澄扯过青璃的手，把卦盘塞进她掌心。
“那我们就先看看，你爹的死，到底是‘猎妖炼药’，还是‘另有隐情’。”
她指尖按在青璃掌心的卦盘乾位上。
刚按下去，青璃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想把手抽回去。
掌心的卦盘烫得像火炭，盘面原本空白的乾位，慢慢渗出血红色的刻痕，最后凝出个清清楚楚的“杀”字。
更怪的是，卦盘上还映出了模糊的画面：
冬天的山洞，雪从洞口飘进来，中年男人举着网，网里裹着缩成一团的白狐。白狐突然扑出来，一口咬在男人的喉咙上，血溅在雪地里，红得刺眼。
“这是‘因果显影’。”
沈爻澄的声音很稳。
“画面里的男人，是赵虎他爹吧？青璃，你杀了他，对不对？”
青璃的脸瞬间白了，眼泪掉得更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