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呕——咳咳咳!!!

涂山七七的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在死寂的深坑边缘拉出一道凄厉的尾音,混合着脸蛋中央那滩粘稠冰冷、散发着宇宙终极杂菌腐败味的“原味光束”残骸,糊成了一张活体灾难抽象画。眼泪鼻涕混着油彩(被原味光束盖的墨绿胆汁色)糊满小巧精致的下巴。

“你……你他娘……”涂山七七指着坑底那个因肚脐烙印抽痛缩成虾米、自己呕得两眼翻白的白小穷,指尖抖得像通了电的避雷针,“第一单……业务……就往……老娘脸上……糊?!”

坑底。白小穷抽搐的肚皮上,那个嵌着裤衩破布的黑洞烙印微微黯淡了一下,仿佛刚才那一“炮”耗尽了储存的羞耻怨念。只有烙印边缘那灰绿暗金墨黑三色混沌旋涡,还在缓缓啃噬周围的空气,散发出一种“消化不良?但还能再塞点儿”的诡异微光。

【叮!】

【‘原味炮’(初号机)首次实弹验收成功!(目标契主脸部清洁度:-∞)】

【用户(涂山七七)负面情绪充值……入账!绝望值+10086!羞耻污染源(面部)汲取成功!】

【‘混沌黑洞’(肚脐型)储备能量:充能5%(气味混合度提升)】

【导航音(契主特别版):“……脸……洗干净……再来……收垃圾……”(虚弱破锣嗓)】

“洗干净?”涂山七七听着脑海里那断断续续如同丧尸呻吟的提示,再看看自己糊满“特供原味面膜”的手,气得差点背过去!这小破桶!挨打还会还嘴?!!

然而,真正的报应……

不!

是业务!

才刚刚开始!

深坑边缘那本已死寂的虚空……

嗡————!!!

毫无征兆!空间……剧烈扭曲!撕裂!

这一次!不是一两个裂隙!

而是!数十!上百道!形态各异!色彩狰狞!散发着不同宇宙破落气息的!空间垃圾投放通道!!!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密密麻麻在深坑上空强行撕开!!

有流淌着猩红粘稠血浆、骨片漂浮的污秽血洞!

有喷射着金属残骸、电路板燃烧废渣的机械破口!

有飘散出万年霉菌孢子、腐朽烂木气的枯烂树窟!

有弥漫着五彩斑斓毒雾、嘶嘶作响酸液的沼泽毒喉!

……

五花八门!群魔乱舞!如同把全宇宙所有不合格垃圾填埋场的排污口,强行怼到了同一个厕所顶上!毁灭性的恶臭与混乱能量风暴瞬间将整个深坑入口区域淹没!

【警告!警告!侦测到‘多元宇宙垃圾违规跨位面直排通道’集中爆发!坐标锁定!本区域!深坑接口!】

【根源:未知级位面意志(群体·咸鱼级)侦测到‘终极垃圾桶·黑洞型混沌收容点’激活(肚脐烙印),判定为‘宇宙三包(包收包埋包降解)服务站开业酬宾’(备注:系统未宣发,此为强制蹭热度)】

哗啦——!!!!

咣当——!!!!

嗤嗤嗤——!!!!

真正的垃圾雨!淹没深坑的灭世洪水!直接开闸!!!

混合着锈蚀金属、腐烂内脏、发霉木料、剧毒黏液、过期实验药渣、破碎灵魂碎片……的!聚合级宇宙垃圾山洪!从数百个洞开的排污口!狂暴倾泻而下!!!

目标!

不是涂山七七!

不是坑!

而是!

坑底!

肚脐眼亮着黑洞混沌光!还在抽搐的!

活体垃圾桶!——白小穷!!!

“妈呀——!!”涂山七七看着那如同天崩般砸向白小穷的垃圾瀑布(部分飞溅的金属残片差点削掉她头皮),惊得浑身炸毛!第一反应不是救人!是狂吼:

“桶!!启动!!‘原味炮’火力覆盖!反垃圾入侵!!打回去!!!”

坑底的白小穷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拉扯力!从肚脐的黑洞烙印深处爆发!如同瞬间被插进了宇宙级吸尘器核心!

【叮!哔——!!】

【警报!警报!‘混沌黑洞’负荷……超……滋……滋滋……】

【‘我收故我在’被动模块强制超频激活!吸力场……展开!半径……强制扩大到……百里……滋!】

【‘原味炮’充能……充个屁!取消攻击模式!转换!收容模式!!!】

嗡——!

白小穷肚脐上的黑洞瞬间扩张!如同张开了一轮吞噬星辰的微型黯日!恐怖的吸力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形成一个无形的巨大引力漩涡!

轰隆——!!!!!

那倾天而下、足以埋葬数个大型宗门的宇宙垃圾洪流!如同遇到了真正的宇宙归墟核心入口!

瞬间改道!

拐弯!

调头!

狂飙!

直扑白小穷肚脐张开的——深渊之口!!

“不——!!!” 白小穷发出一声灵魂被塞入无限压缩通道的绝望呐喊!整个人被巨大的物质流冲击得像狂风中的塑料袋!无数垃圾!锈铁!碎骨!毒液!腐蚀性的粘稠废渣!瞬间糊了他一身!疯狂地试图钻入那个小小的黑洞!

噗!噗!噗!噗!噗!……

无数细碎的金属渣如同子弹射在软垫上!被那混沌黑洞入口搅碎!吞噬!消解!

嗤——!

剧毒的粘液被旋涡甩飞!蒸发成墨绿色毒烟!又被黑洞强行吸入内层!

嘎嘣!嘎嘣!

几根巨大的、断裂的合金巨梁砸下!在接触黑洞旋涡边缘的瞬间!如同饼干被扔进碎纸机!崩!裂!分解!化为更细的金属尘被吸走!

呜嗷!

几片挣扎着的破碎怨魂碎片如同被卷入黑洞的小鱼!无声嘶鸣着被拉扯!揉碎!吞没!

但……

量太大了!!!!

超出了黑洞的瞬间消化极限!!!

轰!!!

更多的宇宙垃圾砸了下来!

如同泥石流覆盖了一个小小的排污口!

白小穷瞬间被活埋了!

埋进了厚达十丈!还在不断叠加!散发着致命辐射、恶臭、剧毒的宇宙级垃圾山里!

只露出!

半个抽搐的脚掌!

和肚脐位置那一片还在疯狂旋转、企图力挽狂澜、但光芒已经黯淡扭曲的……黑洞旋涡!

“我的桶——!!!” 涂山七七尖叫失声!那不是惋惜员工,是痛惜资产!“价值万亿(想象中)的活动广告牌!活体垃圾处理器啊——!!!”

混乱还在继续!

那些强行撕开、蛮横倾倒的位面垃圾通道后方!

“哔哔!嘟嘟!”

“嗡!嗡嗡嗡——!”

“滋啦!!错误!404!!”

混杂着各种稀奇古怪语言指令、机械噪音、灵魂尖啸的……诡异波动!顺着那些垃圾通道!如同无主的垃圾工单回执!暴雨般倾泻而下!

目标!依旧锁定坑底那半个被埋的脚掌……以及肚脐的黑洞印记!

咻!

一条由燃烧着猩红冤孽业火文字组成的破烂布帛,如同被丢弃的裹尸布!

咻!

一块布满霉斑、流淌着绿色粘液、上面还刻着几个被腐蚀得看不清楚、仿佛写着【万界坟场·第七垃圾填埋区·归位登记卡】字样的腐木牌!

咻!

一道缠绕着细微闪电的冰冷金属标签【冥府·奈何桥·孟婆汤渣回收处·特别通道(加急·免排队)】

……

如同追踪快递!

如同催命符!

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混杂在垃圾洪流里!

前仆后继!

**朝着白小穷的肚脐黑洞!

**精准!拍!击!而去!!!

“啪!” “哐!” “滋滋——!”

每一次拍击!

白小穷淹没在垃圾山里的身体就剧烈颤抖一下!

如同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破布娃娃!

伴随着每一次拍击!

【叮!哔——!!滋……】

【‘诸天万界违规垃圾代收点强制工单’接入中!】

【工单号:[洪荒僵尸军团]第114514号投诉(骨灰装错盒)……转接!滋……强制接收!拒收失败!】

【工单号:[混沌蛀虫·七代目]位面蛀洞清掏费尾款(0.001混沌渣)……滋……强行挂账!欠费通知已刻印烙印(肚脐纹身区)!】

【工单号:[堕落机械天堂]报废天使羽翼(含微量圣光污染)打包压缩包送达!体积超标!正尝试塞入……】

……

嗡!!

被垃圾山埋得严严实实的白小穷!肚脐位置猛地一亮!那个被各种工单牌狂砸的混沌黑洞烙印,被硬生生撑开了一瞬!

烙印边缘……

如同被盖上了一个个形状各异、散发着不同位面垃圾怨气的……

烙印补丁?

投诉标签!欠费刻印!污染警告!

密密麻麻如同打满补丁的破麻袋!

嗡!!!!!

一股更混杂、更混乱、如同所有垃圾处理站投诉电话被打爆的……

混合噪音!

带着浓郁的位面怨气!以及强行塞进来的垃圾(工单)信息!

如同高压水枪冲入他脆弱的灵魂!!!

“嗡……嗡……嗡嗡嗡嗡嗡……”

(此处省略十万种位面噪音混合交响)

这还不是结束!

啪嗒!

一个……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暗金色泽的……

鼻屎渣……公章?

那个之前被沈三浪弹在涂山七七手背上、又被涂山七七慌乱中蹭到合同焦糊碎片里、最后被混沌喷嚏风暴搅得不知所踪的……

混沌印迹本源……

不知怎么……竟然混在一堆腐木烂骨头的垃圾洪流里!

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咸鱼!

精准无比地!

撞在了!

白小穷露在外面的!

那半只!还糊着墨绿胆汁、沾着一点草屑的!

光!脚!丫!

大!脚!趾!缝!

里?!

“唔……” 白小穷被淹没的嘴里发出一声混沌的闷哼。

几乎同时!

嗡——————!!!!

那脚趾缝里沾着的鼻屎公章微粒猛地爆发出远超之前的……混沌洪流!!!

不是光芒!

是信息洪流!

带着一种绝对蛮横的、源自宇宙源初垃圾场核心的……

终极混沌意念!

如同被激活的最终杀毒程序!瞬间反向灌入了白小穷的脑……不!是灌入了在他脑子里瑟瑟发抖当机中的……系统!!!

【!!!呜——!哔哔哔哔哔——!!!!】系统的警报音瞬间飙高了八百度!像是被强行拔了插头的劣质喇叭!只剩下一连串尖锐混乱的破音!

【高维!混沌!意志!入侵!清……滋……】

【‘诸天万界违规垃圾代收点工单’强制……滋……格式化……协议激活!】

【所有接入工单……滋……正在……强行……注入……‘鼻屎公章混沌废料处理模板’……】

【警告……模板数据紊乱……滋……原始算法冲突……】

【系……系统……内……核……超载……烧……烧……】

嗡!!!

白小穷脑中!

那个自打跟了他就一路挨揍、弹窗闪退、现在更是被当成垃圾工单网关操烂的可怜系统!

在混沌公章微粒信息的反向碾压冲入瞬间!

如同被投入了超新星内核的劣质硬盘!

爆!出!了!一!大!片!滚!烫!的!

乱码!!!雪花!!!黑屏!!!烧焦电路板的糊味(意念版)!!!

最后。

在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劣质烟花爆开又迅速熄灭的……

“噗……”

彻底……

黑!屏!了!??

(没有叮!只有死寂一片漆黑……)

而外界!

所有还在狂拍猛砸、试图强行塞入工单的破烂标签、腐木牌、电子光标……

在接收到那股来自脚趾缝公章微粒的混沌废料格式化信息洪流后……

猛地……

僵!住!了!

像是被无形的法则冻结!

所有的信息波动!

所有的催收噪音!

所有的投诉冤念!

如同被泼了卸妆水的浓妆!

迅速……

褪色!凝固!失活!

最后……

化作一张张……

惨白!

硬邦邦!

如同劣质石膏烧制的——

收据?墓碑?

密密麻麻!

如同丧葬纸钱!

失去了所有活性和灵光!

噗!噗!噗!

从空中无力地飘落……

粘糊糊地!

贴在了……

那刚刚停止膨胀、正被垃圾山无情掩埋的……

白小穷那半只露在外面的光脚丫和周围的垃圾堆上……

寂静。

这次是真正的、连灵魂都被迫死机的寂静。

只有垃圾山上糊着的层层“工单墓碑”……

在微风中……

发出……

极其轻微……

如同旧书页摩擦的……

沙沙……

沙沙沙……

声……

涂山七七站在坑边。

脸上的原味面膜都忘了擦。

呆呆看着那庞大的、散发着无穷恶臭的垃圾山……

和垃圾山上……

那半只沾了鼻屎公章微粒(她自己都没发现)的……

盖满了惨白“收据”的脚丫……

她……

好像……

签了个……

会把整个九荒(诸天)垃圾业务都吸爆的……

终极……麻烦?

而坑内死寂的垃圾山深处。

那点沾着脚趾缝的……

鼻屎公章微粒……

在系统被冲毁爆掉的虚无里……

极其轻微地……

“嗡”了那么一丝……

仿佛……

在无声地……

打……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