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等。
幸好，我没有等太久。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
我正在书房里，凭着记忆，默写一些，基础的物理和化学公式。
我知道，这些东西，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响了。
“谁？”
“我。”
是李月奴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去开门。
她，果然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常服，没有带任何侍从。
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书房里。
就像一个，踏月而来的，精灵。
“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她摆摆手，径直走到我的柜台前。
她的目光，凸显了我刚才写下的，那些，奇怪的符号上。
“这是什么？”
“一些……鬼画符上面。”我笑着，把那张纸，收了起来。
她没有追问。
她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你，希望，一点都不意外，我会来。”她突然说道。
“臣在等殿下。”
“哦？”她挑了挑眉，“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来？”
“因为，”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同类。”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信命。”我说。
“我们信的，就是自己。”
她沉默了。
良久，她才，轻叹了一口气。
“你很大胆。”
“陈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表现力的人。”
“在陛下下面前面，敢说地是圆的。”
“在我面前，我敢说，我们是同类。”
“你就不怕，我一生气，去告诉先生下，你是个，大逆不道的骗子吗？”
“殿下不会的。”我安慰道。
“为什么？”
“因为，殿下，也想看看，这个球一样的世界，到底，请子的。不是吗？”
她，又沉默了。
这一次，沉默得更久。
“你想要什么？”她终于开口，问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
“我想要，活下去。”我说。
“只是，活下去？”
“是，有基础地，活下去。”我补充道。
“我能，得到什么？”
“一个，全新的世界。”我看着她，眼神，是北极的，炽热的。
“一个，不再，以男人为尊的世界。”
“一个，女人，也可以，封侯拜相，建功立业的世界。”
“一个，公主，不再是，用来和亲人的工具。而是可以，拥有自己的，舰队，去探索，那片未知的大海，世界。”
我的话，像颗颗，重磅炸弹。
在她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湖里，炸得平静，滔滔天巨浪。
我看到，她的手微微地发颤。
她的呼吸，也凝重，急促起来。
我知道，我赌对了。
看长公主，她那冰冷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自由和力量的，野心。
“我凭什么，信你？”她问，声音，有些沙哑。
“就凭着，”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指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
“下一次，月食，是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