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发生在一周后。我们在纳帕海拍照,我帮几个女游客指路,多聊了几句。回头看瑶香,她眼神冰冷。
晚上回酒店,发现床上放着我和那些女游客交谈的照片。拍摄角度隐蔽,像是偷拍。
“你跟踪我?”我质问。
她坐在阴影里,藏刀在手中把玩。“你不乖,赵庆。”
我该害怕,却莫名兴奋。“所以呢?”
她站起来,刀尖对着自己胸口:“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死给你看。或者……”刀尖转向我,“我们一起死。”
我夺过刀,把她按在墙上。她呼吸急促,眼神狂热。
“你疯了。”
“为你疯的。”
我们再次做爱,比第一次更粗暴。她在我背上抓出无数血痕,我在她肩上留下牙印。结束时,她咬着我的耳朵说:“你逃不掉了,赵庆。从你踏上香格里拉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了。”
第二天,我决定离开。刺激过头就是危险,我懂。收拾行李时,瑶香来了,提着藏式早餐。
“要走了?”她平静地问。
“工作原因。”
她放下早餐,打开手机。屏幕上是我和不同女人的亲密照——有些我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拍的。
“如果这些发给你母亲、朋友、同事,会怎样?”
我愣住。这才意识到,遇见对手了。
“你想要什么?”
“只要你的爱。”她微笑,眼神却哀伤,“全部的爱,永远的爱。”
我看着她,这个美丽、富有、病态的女人。突然想起转经筒前她的话:错误的方向会招来厄运。
而我,已经转错了方向。
那天晚上,瑶香带我见了一个人——她的心理医生。医生偷偷告诉我,瑶香有重度偏执型人格障碍,前任男友差点被她囚禁致死。
“离开她,”医生警告,“否则你可能会消失。”
我该害怕,该立即买机票逃走。可是看着瑶香在月光下的侧脸,那么美,那么脆弱,我竟然心软了。
回酒店的路上,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赵庆,别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什么。”
我望着香格里拉的夜空,星星密集得让人窒息。
想起小时候读过的故事,旅人被妖精缠上,永远困在深山。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总是游戏人间的赵庆,最终被一个病娇女人捕获。
睡前,瑶香给我讲了个故事:“知道为什么香格里拉又叫‘消失的地平线’吗?因为来到这里的人,有的会消失,不是物理上的消失,而是成为另一个人永恒的囚徒。”
她靠在我胸前,像温顺的猫:“你就是我的囚徒,赵庆。”
我笑了,虎牙在月光下泛光:“也许是我囚禁你呢?”
她也笑,然后我们接吻。
这个吻有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
那晚我梦见转经筒逆时针旋转,风声如泣。
2 雪山囚徒
瑶香提议去梅里雪山时,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光芒既像朝圣者的虔诚,又像收藏家发现稀世珍宝时的贪婪。我
本该警觉的,可那时我只觉得这女人连偏执都那么迷人。
“听说殉情的情侣在那里会被冻成永恒。”她说着,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锁骨。
我笑着搂住她:“那得先有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