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晚的眼神暗了暗，“车祸、突发疾病、意外……甚至有一次，是你自己无法承受这种绝望，从你现在拥有的那间公寓的落地窗……”她没有说下去，但顾衍已经明白了。一股后怕的凉意瞬间席卷了他。
“我试过阻止。在你可能出车祸的路口提前制造堵车，在你可能去的高楼天台提前锁上门……但没用。”苏晚摇摇头，笑容惨淡，“命运的修正力强大得可怕，它总能以我无法预料的方式，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将你带走。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定要在这一天结束时，按下清除键。”
顾衍感到一阵窒息。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是如何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以各种方式死去，并且独自承载着所有这些重复的、失败的记忆。
“那……那你为什么……”他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这次会靠近我？为什么之前……”
“因为麻木，也因为……恐惧。”苏晚坦诚地看着他，眼中带着血丝，“在经历了数十次、上百次的失败和目睹死亡后，我也会累，会绝望。我开始逃避，尝试在循环开始后就离开这座城市，或者把自己关起来，不去接触任何与你相关的信息。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我依旧会被强行拉回那个清晨，带着所有清晰的记忆，开始新一轮的徒劳。”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而且，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消逝，哪怕最初只是陌生人，那种无力感和心理阴影，也足以将人逼疯。我……我曾经也崩溃过，在无人的角落里尖叫，或者试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验证这到底是不是一场噩梦。”
顾衍的心狠狠一揪。他想象着苏晚独自承受这些的画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安慰，却在半途停住，有些无措。
苏晚看到了他细微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继续说了下去。
“转变发生在上一次循环，也就是你记忆里的‘上辈子’。”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壁垒，“那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旁观或远程干预。我鬼使神差地，在你又一次因为绝望而冲动地跑上街头时，跟了上去。”
她的眼神聚焦回顾衍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然后，我看到了一场小型的街头画展。你——是林凡的那一世——就站在一幅色彩极其绚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