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要救我?”他忽然在身后问。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因为……”我看着马车外,那轮残缺的冷月,轻声说,“我们是同类。”
说完,我下了马车。
我没有看到,身后那双眼睛里,瞬间燃起的,滔天巨浪。
第二天,他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
仿佛,从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3
三个月后,我抵达了大齐的国都。
婚礼办得很仓促,也很冷清。
我的夫君,齐王,比传闻中还要苍老和虚弱。他由人扶着,拜完了天地。整个过程,他都在剧烈地咳嗽,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洞房花烛夜,他甚至没能走进我的寝宫,就病倒了。
我成了大齐的王后,也成了一个活寡妇。
我的宫殿,是整个王宫里,最华丽,也最冷清的地方。
齐王不来,也没有人敢来。
我就像一只被养在 gilded cage 里的金丝雀,每天能做的,就是看着窗外那四四方方的天,发呆。
偶尔,我会想起那个叫“野”的奴隶少年。
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功逃到漠北。
不知道他,在那片冰天雪地里,活下来了没有。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自己的处境,尚且朝不保夕,又哪里有闲心,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齐王对我,不好,也不坏。
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摆设。
一个,能彰显他君主威仪,能安抚南燕国那群蠢货的,漂亮摆设。
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相敬如“冰”的生活。
我开始,在宫里,学着看那些,枯燥的奏折。
学着,分析那些,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必须,为自己,也为南燕,找到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
时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压抑和算计中,流逝。
一晃,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齐王,终于,在两年前,一命呜呼了。
他没有留下子嗣。
他的侄子,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继承了王位。
而我,成了大齐的,王太后。
一个,二十出头,手握着一点微末权力的,年轻太后。
我利用这两年,扶持了一些,亲近南燕的势力。
我在大齐的朝堂上,终于,有了一点,可以说话的,底气。
而我的故国,南燕,却越来越,不景气。
父皇,日渐昏聩。
太子哥哥,软弱无能。
整个朝廷,被几个奸臣,把持着。
百姓,民不聊生。
边境,更是,烽烟四起。
尤其是,北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漠北那片,一直被中原各国,视为蛮夷之地的草原上,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
他们的首领,自称,“漠北王”。
传闻,他骁勇善战,手段残忍。
他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统一了,漠北草原上,所有,各自为政的部落。
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游牧王国。
他的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南燕的边境守军,在他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短短半年,北境,就已经,失了三座城池。
朝廷上,一片恐慌。
主战的,主和的,吵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