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进了，那座，让我，感到窒息的，军营。
军营里，到处都是，披着甲胄，挎着弯刀的，漠北士兵。
他们的眼神，都像狼一样，充满了，野性和杀气。
我，目不斜视，跟着将领，走到了，最大的一座，营帐前。
营帐门口，站着八个，如同铁塔一般的，亲卫。
将领，停下脚步，对我，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王，就在里面。他吩咐了，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我点了点头，让云珠，和护卫，在外面等着。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厚重的，帐帘。
走了进去。
营帐里，光线，有些昏暗。
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
正中央，是一个，火盆，烧得正旺。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压迫感。
我知道，他就是，拓跋桀。
就是，那个，叫“野”的少年。
我的心，跳得，有些快。
“你来了。”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且沙哑。
和五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缓缓地，转过身。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
还是，那张清秀的，脸。
还是，那道，从眉骨，到嘴角的，刀疤。
只是，五年不见。
他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拥有的，冷酷和深沉。
他的眼神，尤其，可怕。
那不再，是少年，不屈的，眼神。
那是一双，帝王的，眼睛。
充满了，漠然，和，掌控一切的，欲望。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看得我，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拓跋……王。”我艰难地，开了口，想对他，行一个礼。
“不必了。”他打断了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五年不见，”他伸出手，用那只，布满老茧的，粗糙的手，轻轻地，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还是，这么美。”
他的语气，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他的，战利品。
我，屈辱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他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见到故人，不高兴吗？”
“拓跋桀！”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
“现在，我回来了。”
“用这，南燕的万里江山，当聘礼。”
“娶你。”
6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让我，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
聘礼？
用我国家的，废墟，用我亲人的，鲜血，来当聘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