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惨笑一声。
“拓跋王，你觉得，我们之间，除了交易，还剩下，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手里的信，被他，捏成了一团。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得很。”
“我，答应你。”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亲手，为我，打开，南燕的，城门。”
8
亲手，为他，打开，故国的城门。
拓跋桀的这个条件，无异于，让我，亲手，在自己的脊梁上，刻下，“叛国”两个字。
他要我，背负，千古的骂名。
要我，被所有，南燕的子民，唾弃。
他，好狠的心。
我看着他，那张，冷酷的脸。
良久，点了点头。
“好。”
我说，“我答应你。”
只要，能换来，一城的，安宁。
别说，是背负骂名。
就是要我，立刻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拓跋桀，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愣了一下。
随即，眼里的寒意，更重了。
他，转身，进了营帐。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面，黑色的，令旗。
他把令旗，扔在我面前。
“拿着它。”
“去吧。”
我，从地上，捡起那面，沉重的令旗。
一步一步，走向，那座，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城门。
城墙上，南燕的守军，看到我，都愣住了。
“是……是昭月公主！”
“公主，回来了！”
城墙上，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复杂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有疑惑，有不解，有期盼。
我，没有理会。
我只是，走到了，护城河的吊桥前。
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开城门！”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城墙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的公主，竟然，让他们，开城投降。
“公主！您……您说什么？”城墙上，一个年迈的，守城将军，声音颤抖地问。
“我说，”我，再次，举起令旗，一字一句地，重复，“开——城——门！”
“不开！”
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红着眼睛，大吼了一声。
“我们，就算是，战死在这里！也绝不，开城投降！”
“对！绝不投降！”
“誓死，保卫，南燕！”
城墙上，群情激奋。
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我知道，他们，是好样的。
他们，是南燕，最后的，脊梁。
可是……
我不能，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李将军，”我抬头，看着，那个，年迈的，守城将军，“父皇的，手谕，应该，已经，送到了吧？”
李将军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沉默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个，年轻的士兵，依旧，不甘心地，吼道，“我们，只听，将军的！”
“放肆！”李将军，突然，怒喝一声。
他，一把，推开那个士兵。
他看着，城下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