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头，被仇恨，喂大的，恶狼。
他的心里，除了，毁灭，和，占有。
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明天，午时。”拓跋桀，看着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城门，还不开。”
“我就，屠城。”
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拓跋桀的营帐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云珠，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
“公主！您怎么了？那个魔王，是不是，把您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临时的，驿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屠城。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刀，反复地，凌迟着我的心。
那是一城的，百姓啊。
他们，是无辜的。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沈氏皇族的，无能，而惨死。
我，必须，做点什么。
可是，我能做什么？
开城投降吗？
那样，父皇，和太子哥哥，还有，整个沈氏皇族，都将，沦为，阶下囚。
任由，拓跋桀，宰割。
父皇，性情刚烈，他一定会，以身殉国。
不行。
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如果不开城……
那就是，满城的，血流成河。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我感觉，自己，被逼到了，一个，绝境。
一个，无论怎么选，都是，万劫不复的，绝境。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就，做出了，决定。
我，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城里的，父皇的。
信里，我告诉他，我已经，尽力了。
我求他，为了，满城的百姓，开城投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另一封信，是给，拓跋桀的。
信里，我只写了一句话。
“我嫁给你。求你，善待，我的家人，和，我的子民。”
我，用我自己，当了，最后的，筹码。
我不知道，这个筹码，在他心里，还有多少，分量。
我只能，赌一把。
我，叫来，我的护卫统领。
让他，想办法，把第一封信，送进城里。
然后，我带着，第二封信，和云珠，再次，来到了，漠北的军营。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我。
我，直接，走到了，拓跋桀的，营帐前。
我，跪了下来。
从清晨，一直，跪到，正午。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毒。
我的嘴唇，干裂。
眼前，阵阵发黑。
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终于，营帐的帘子，掀开了。
拓跋桀，走了出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
眼神，复杂。
“你这是，何苦？”他问。
我没有回答。
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里的信，举了起来。
“这是，我的，答复。”
他走过来，拿过信，拆开。
当他，看到信上那一行，娟秀，却，透着决绝的字迹时。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宁愿，用这种，交易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