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定位器是为了关键时刻锁定她父亲行踪的双重保险，彼此独立，除非极端情况，否则绝不可能分离这么远！
“两个定位器……分开了……”林薇喃喃道，她的脸色也变得煞白，显然也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李琳琳已经死了。
而且，她的尸体被分割了。
对方不仅手段残忍专业，心思更是缜密到可怕。
他们或许已经发现了定位器，故意将尸块丢弃在不同地点，这是一种挑衅，一种警告，或者说……是在清理痕迹的同时，故意布下的迷阵，想把水搅得更浑。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黑暗。
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底线、且能量巨大的敌人。
柳言言用生命换来的秘密，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此刻烫得我们无所适从。
“阿杰，”我努力稳住声音，“能分析信号源的移动轨迹吗？尤其是……那个在河边的。”
我必须知道，是冰冷的河水正在冲刷她的残躯，还是……有什么东西，正带着她身体的某一部分，在移动。
阿杰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的地图线条开始流动、回溯。
城西化工厂的信号点几乎一直是静止的，像一个被遗忘的坐标。
而城东护城河口的信号，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移动模式。
“河边这个，”阿杰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轨迹……它不是顺流而下，是逆流。而且移动速度……很不规律，时快时慢，有时会长时间停留在一个点。”
逆流？这不合常理。
如果是被水流冲走的尸块，只会顺流而下。
除非……是活物带着它移动？
比如，某个抛尸后正在离开现场的人？
或者，信号源根本不在水里，而是在岸上某辆走走停停的车上？
7.
“能调取那个区域附近的公共监控吗？”林薇急切地问。
“很难，河口那片是老工业区，监控覆盖率低，而且很多是坏的。”阿杰摇头，“对方选择那里，恐怕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两个分离的定位信号，一个静止，一个以违反常理的方式移动。
这不仅仅是分割尸体那么简单，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静止的信号可能在引诱我们去调查化工厂，而移动的信号，则像钓鱼的鱼饵，不知道另一端连着什么。
柳言言的脸在我脑海中浮现，那双曾充满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疑问。
我不能退缩，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
“阿杰，重点监控移动信号源，”我做出决定，“林薇，想办法查一下李琳琳父亲现在的反应，女儿失踪，他不可能毫无动静。”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异常难熬。
林薇那边反馈，李琳琳的父亲动用了大量私人关系，但明面上的搜寻却异常低调，似乎有所顾忌。
这更印证了我们的猜测，他背后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而阿杰监控的移动信号，在河口区域徘徊了几个小时后，突然开始向市中心移动，速度变得稳定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