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我僵在储藏室里，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指尖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我确认这不是幻觉。
不是我。
我原计划只是制造混乱，趁她惊慌时潜入书房。
那么刚才那个黑影是谁？是谁，和我一样在深夜盯上了李琳琳，并且手段如此专业、迅速？
李琳琳的爸爸，那个和福利院利益链紧密相连的高管……是他派来保护（或者说监视）女儿的人？
还是说，有第三方势力也察觉到了账本的存在，抢先一步掳走了李琳琳，是为了灭口，还是为了逼问？
我的心跳如擂鼓。
李琳琳的失踪，意味着水被搅浑了，但也意味着，我可能已经惊动了藏在暗处的庞然大物。
危险，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我逼近。
5.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逃离了那栋别墅，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才让我从巨大的惊骇中稍微清醒过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那个黑影利落的手法，以及李琳琳被拖走时软绵绵的身影。
我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绕了几个圈子，确认绝对安全后，钻进了一个老旧小区的地下室。
这里是我们的临时据点，空气中弥漫着电脑硬件散热和速食面的味道。
“怎么样？” 林薇迎上来，她是我们这个小团体的核心，心思缜密。
阿杰则头也不抬地敲着代码，他是我们的技术支柱，一个顶尖的黑客。
阿杰和林薇都是福利院一案的受害者。
之前也是阿杰找上的我。
我灌了一大口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出事了。有人抢先一步，李琳琳被掳走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林薇脸色一沉：“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动作太快，专业得像训练有素。”我深吸一口气，“计划暂停，通知所有人，近期不要有任何动作，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我们必须蛰伏。
李琳琳的父亲一旦发现女儿失踪，必然会动用所有力量追查，我们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就在这时，阿杰忽然“咦”了一声，眉头紧锁。
“陈闵，你让我一直监控的李琳琳的手机信号……有情况。”
“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信号应该消失或者静止才对。”林薇凑过去。
“问题就在这儿，”阿杰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地图界面，上面有两个闪烁的光点，“信号没消失，反而……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紧紧裹住了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紧：“两个……地方？具体是哪里？”
“一个在城西的废弃化工厂附近，信号微弱但持续；另一个……”
阿杰敲了几下键盘，放大地图，“在城东的护城河入河口，信号断断续续。”
6.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我头皮发麻。
我比谁都清楚，李琳琳身上有两个我们之前通过非常手段植入的定位器。
一个极其隐秘，藏在她去年补过的一颗后槽牙的填充材料里；另一个，则是在她一次轻微车祸后，我们买通医护人员，在她小腿肌肉层植入的微型芯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