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低下头,目光落在相框里那张被小心镶嵌的照片上——

轰隆!

大脑再次遭受了毁灭性的冲击!眼前猛地一黑,巨大的眩晕感让我几乎从高脚椅上栽倒下来!

照片有些发黄,边缘带着时光流逝的毛糙感。画面背景是夏日灼热的阳光和一片简陋的活动板房。画面中央,一个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小裙子,正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捧着一个大大的搪瓷杯,凑近一个坐在简陋门槛上的、瘦弱小男孩的嘴边。小男孩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苍白的下巴和紧张抿起的嘴唇。

那个小女孩,是我。

十岁那年的我!夏令营的我!喂那个“失明”男孩核桃露的我!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显然是躲在远处某个角落偷拍的。拍摄者的目光,如同隐藏在草丛深处的毒蛇,冰冷地注视着那个午后发生的一切。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冻僵了每一寸血液。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无法呼吸。我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浑然不觉危险降临的、天真笨拙的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这不是巧合!绝不是!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本能告诉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手忙脚乱地将那张如同潘多拉魔盒的照片塞回书架缝隙原来的位置,动作慌得像是在藏匿什么罪证。双腿发软地从高脚椅上爬下来,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毯上。

顾不上别的,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书房,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凉的门板上,才勉强稳住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几乎要将我胸腔撕裂的窒息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个下午,那个男孩…他一直被窥视着?被谁?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谁?而沈砚舟,他将这张照片藏在这里,又意味着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从那天起,我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囚禁在了这栋冰冷空旷的豪宅里。沈砚舟如同一个神秘莫测的幽灵,行踪飘忽不定。白天极少见到他的身影,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我和沉默得如同哑巴的佣人。佣人们训练有素,动作轻得像猫,眼神空洞,对我的任何存在都视若无睹。他们提供生活所需的一切,却吝啬得不肯给予一个多余的眼神或一句简单的问候。

这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忽视,比任何直接的恶意更令人窒息。我像一个被遗忘在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