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称作京城最难伺候的千金小姐。
晚宴上,刁难设计师时,却被冷面科技新贵当场拆台:“建议你多读点书。”
我反唇相讥:“暴发户也配指点世家品位?”
后来父亲企业濒临破产,我被迫去求他收购。
他递来合同时,我忽然掏出个歪扭的蛋糕:“这是赔礼...我亲手做的。”
停电的电梯里,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苏小姐的‘亲手’,成功率只有30%?”
签约仪式上,他当众宣布婚讯:“技术入股,换个老板娘。”
我夺过话筒:“别误会,是我先看上这块冷冰冰的电路板。”
晚礼服店里的空调冷气开得很足,拂过我赤裸的脊背,带来一阵细微的栗粒感。水晶吊灯的光线明亮刺眼,将巨大试衣镜里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Alice,那位瘦削得几乎有些刻薄的设计师,正半跪在我脚边,指尖捏着一枚珠光暗闪的珍珠别针,小心翼翼地试图固定住肩带上那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她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指尖微微发颤。
“左边,再往上一点。对,就那里…停!”我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展示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调子,“别碰那里!你指甲划到我皮肤了。”
Alice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脸色瞬间褪成一片惨白。“苏小姐,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我保证不会再碰到了!”
我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指节发白的手上,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烦。一切都烦。昂贵的定制礼服穿在身上,依旧有种挥之不去的束缚感。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崭新布料混合的气味,本该令人沉醉,此刻却只让我胸口发闷。这珍珠别针的位置,怎么看都差那么一点韵味,却又说不清具体在哪里不对劲。我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裙摆,昂贵的丝绸触感细腻,却无法抚平心底那股无名躁意。
“算了,”我抬起下巴,语气里浸透了不耐烦,“重做吧。这一片肩线的弧度不够流畅,珍珠的位置也显得笨拙。三天后的晚宴,我要穿。”
Alice的身体明显地晃了一下,似乎站立不稳。她嘴唇翕动,声音又干又涩:“苏小姐…三天…这…工艺上根本来不及……”
“那是你的问题。”我打断她,眼神扫过她惨白的脸,没有一丝波澜。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回响,我转身走向更衣室,将那件价值不菲、却终究不合心意的礼服,连同设计师绝望的眼神,一并丢在了身后。
三天后,苏家老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每一个角落都照耀得金碧辉煌,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的微醺气泡、馥郁的粉香石竹芬芳,以及各种昂贵香水交织成的、属于顶级名利场的独特气味。名流云集,衣着华贵的男女端着酒杯穿梭往来,低声谈笑,空气里弥漫着优雅的喧嚣。我是人群的中心,一袭Alice最终咬牙赶工完成的、湖蓝色曳地长裙完美贴合身体曲线,颈间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寒芒,轻易便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熟练地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赞美和寒暄,唇角恰到好处地扬起,笑意却只浅浅地浮在表面,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封的湖泊。直到我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捕捉到角落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