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张痛苦又迷茫的脸。
这张我爱了三世，也恨了三世的脸。
“季明程。”
“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脑海里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宿主温言，向主系统递交放弃任务申请。】
【申请通过。】
【世界脱离程序将在任务世界时间七日后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我醒悟了。
季明程的深渊，我拽不动，也不想再拽了。
只想离开这个让人疲惫的世界。
回到会所大厅，楚子行正局促地等在那里。
看到我，他迎了上来。
“温小姐。”
“走吧，送我回家。”
“季明程他……”楚子行欲言又止。
“不关你的事。”
我坐上车，闭上眼睛。
三世的记忆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他停留。
季明程，祝你和你的白月光，锁死。
3
会所举办周年庆。
陪酒小鸭们都穿着白色西装，站在大厅里供客人挑选。
季明程作为头牌，被安排在最显眼的香槟塔下。
他身形挺拔，在人群里很出挑。
门口一阵骚动，白茶和她的未婚夫陆辰来了。
季明程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最后落在我身上。
眼神里带着恳求。
希望我像往常一样，买下他，保全所谓的体面。
因为以前，只要有白茶在场，我都会这么做。
但今天，我不会了。
我端着酒杯，径直从他面前走过，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我走到角落，一个人正在安静地擦杯子。
是上次的楚子行。
“今晚，你陪我。”我对他说。
楚子行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脸颊微红。
“温小姐，我真的可以吗？”
“不愿意？”我挑眉。
“愿意！当然愿意！”他连忙点头。
我带楚子行坐到最远的卡座。
季明程被晾在那里，无人问津。
他低着头，脊背萧索。
男主陆辰那边，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季明程。
“哟，陆少，那不是白茶以前的跟屁虫吗？”
一个男人对陆辰挤眉弄眼。
“怎么沦落到这里来卖了？”
白茶的脸色尴尬，拉了拉陆辰的袖子。
陆辰似乎有些不爽。
端起一杯酒，走到季明程面前。
“你就是季明程对吧？”
季明程抬起头，嘴唇紧抿。
陆辰将酒杯塞到他手里。
又叫来侍应生，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九杯烈酒。
“我未婚妻心善，见不得老同学落魄。”
陆辰拍着季明程的肩膀，下了命令。
“喝完这十杯，今晚你的单，我买了。”
这是赤裸的刁难和羞辱。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看好戏。
季明程虽然在会所工作，但是胃不好，这是我照顾了他三世发现的。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再次转头看向我。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求救的脆弱。
我端起酒杯，和身边的楚子行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尽。
当作没看见他的窘境。
季明程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
他闭上眼，端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