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两杯，三杯……
当他喝到第七杯的时候，身体开始摇晃，额头冒出冷汗。
捂着胃，痛苦地弯下腰。
“陆辰，够了！”
白茶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前，夺下季明程手里的酒杯。
她皱着眉，对陆辰说：“你别这样，他是我同学。”
季明程立刻感激地看向她，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白茶，我没事。”
他忍着胃部的剧痛，反而先开口安慰白茶。
“你别因为我，和陆先生吵架，不值得。”
那温柔关切的样子。
让陆辰脸色更差，干脆拉着白茶走了。
季明程撑不住，跌坐在地毯上，脸色惨白。
他还在看着白茶离去的方向。
我放下酒杯，站起身。
楚子行紧张地问：“温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
我从季明程身边经过，脚步没有停顿。
他拉住了我的裙角。
“温言……”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送我去医院，我胃疼。”
我低下头，看着他。
“季明程，你胃疼，关我什么事？”
“你的白月光不是刚救了你吗？”
“怎么，不叫她送你去医院？”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别再来烦我。”
4
陆辰为让白茶散心，包了艘豪华游艇出海。
我也收到了请柬。
不出意外，季明程也在，他是张少带来的玩物。
游艇驶向公海，我在甲板上吹风，季明程找到了我。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难受。
“温言。”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我有点晕船。”
这是在向我示弱。
我没说话。
他靠在栏杆上，声音更低了。
“上次在公海，也是你给我找的药。”
他说的是上上辈子的事。
这不对劲！
我心中一凛。
脑子里的系统信号开始出现紊乱的电流声。
【警告！世界数据出现异常波动！】
没来得及反应，船舱传来一声巨响。
游艇剧烈晃动，冒出浓烟。
发动机爆炸了。
船上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
甲板碎片飞溅。
季明程本能地越过人群，扑向白茶。
他用后背护住白茶，挡住所有碎片。
而我的身边，楚子行第一时间找到了救生衣，递给我。
“温小姐，快穿上！”
他护着我，远离了最危险的区域。
季明程后背被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血染红了衬衫。
他忍着痛，回头去看白茶。
“你没事吧？”
白茶惊魂未定，摇了摇头，然后一头扎进了匆匆赶来的陆辰怀里。
季明程只看到了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的背影。
火势变大，船开始倾斜。
混乱中，有人开始跳海。
季明程捂着伤口，踉跄地朝我走来。
他向我伸出手，脸上是痛苦和乞求。
“温言，救我。”
一个吓哭的小女孩摔倒在我脚边。
我脱下救生衣，给她穿上。
然后，我看都没看季明程一眼，转身走向了救生艇的方向。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在浓烟和烈火中，季明程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涌入脑海。
画廊里自焚的大火。
出租屋里冰冷的针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