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小野闷闷地应了一声，小手环住我的脖子，“妈妈，霍小宇的爸爸……是不是很有钱？”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那他为什么不要他？”
我一时语塞。霍擎现在是没钱了，但“不要他”……这话从何说起？辛小野显然是把霍小宇口中“破产不要他了”的爸爸，跟他自己想象中的“破产爸爸”重叠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含糊地解释，“好了，去洗手，准备吃饭。”
晚上，哄睡辛小野后，我失眠了。霍擎那张震惊又带着探究的脸，反复在我眼前浮现。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内容极其简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明天下午三点，星源咖啡，我们谈谈。——霍擎】
该来的，躲不掉。我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冰凉。谈什么？谈五年前？还是谈辛小野？无论如何，为了儿子，这场鸿门宴，我都得去。
星源咖啡在市中心，环境雅致。我推门进去时，霍擎已经到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没有了过去那种一丝不苟的精致，眉宇间带着明显的疲惫，但那股迫人的气势还在。桌上只有一杯清水。
我坐下，点了杯最便宜的柠檬水。
“霍总想谈什么？”我开门见山，不想绕弯子。
霍擎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锐利依旧，但少了些昨日的震惊，多了几分深沉。“辛小野，是不是我的儿子？”他问得异常直接，没有丝毫铺垫。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的心还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我握紧冰凉的玻璃杯：“霍总凭什么这么问？”
“凭他跟我小时候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霍擎的声音很沉，“凭五年前，我们的确有过一次意外。”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事后，我让秘书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离开。”
他承认了那笔钱。我的指尖掐进掌心：“是，我收到了。一千万，买断那晚的‘意外’。霍总出手真大方。我按照您的意思，消失了。 ”
霍擎的眉头紧紧锁起：“买断？消失？”他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和……一丝怒意？“我让秘书给你的钱，是补偿，也是希望你……能安心留下孩子。”后面半句，他说得有些艰难。
我愣住了，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留下孩子？霍总，您在开玩笑吗？您的秘书江琰小姐，可是清清楚楚地告诉我：‘霍总不希望留下任何麻烦，拿了钱，立刻滚得越远越好。’她还特意‘好心’提醒我，霍家未来的女主人只会是她江琰，让我别痴心妄想。”
霍擎的脸色骤然变了，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骇人：“江琰？是她告诉你的？她让你打掉孩子？”
“不，”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她只是让我‘处理干净’。霍总，您身边的人，可真是贴心。”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我拿着您的钱，离开了那座城市，但我留下了我的孩子。辛小野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一个曾经抛弃他的父亲！”
霍擎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他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神里翻涌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痛楚？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极力控制情绪，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