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密集的雨点砸在郊区别墅的窗户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噼啪声,直至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短暂照亮了“翠湖苑”7号别墅,那栋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立的建筑,紧接着的雷声在附近的别墅周围响起,轰隆轰隆……
就在雷声稍歇的间隙,隔壁6号别墅的王太太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慌:“警察同志!你们快过来!我……我好像听到隔壁陈先生家传来一声惨叫!实在太吓人了!”
没过多久,警笛声穿透雨幕,由远及近地停在7号别墅门口。
刑警队长张泰山第一个推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肩章和袖口,他却只是随手撩了下额前湿透的头发,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很锐利,这和平日里在办公室里插科打诨的爽朗模样判若两人。
先到的警员已经在别墅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初步封锁了现场。
“情况怎么样?”张泰山快步走向迎上来的年轻警员。
“队长,报案人是隔壁王太太,她说十分钟前听到了惨叫声。我们赶到时,别墅大门是虚掩着的,在二楼书房发现了户主陈国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年轻警员语速很快,“另外,现场初步判断是密室,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没发现外力破坏的痕迹。”
“密室?”张泰山低骂了一句,“啧,最烦这种故弄玄虚的!”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撑着黑伞从雨里走近。
来人身穿连帽衫,帽檐压得略低,身形看着有些清瘦,脚步不紧不慢,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滴,在他脚边积起小小的水洼。
他抬头看了眼别墅的窗户,眼神平静得很,仿佛眼前的警戒线、警员和混乱,不过是待解的谜题。
“橘猫,你可算来了!”张泰山看到来人是林凡,焦躁的神情松了些,连忙招手,“快进来,就等你了。这鬼天气加密室,真是邪门得很!”
林凡点点头,收起伞抖了抖上面的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此刻眉宇间满是专注。
他的外号“橘猫”,不光是因为“林凡”和“橘猫”谐音,更因为他观察线索时,总带着猫科动物般的细致和耐心,不慌不忙的做事方式却总能抓住旁人忽略的细节。
两人戴上鞋套,跟着警员走进别墅。
客厅里一片死寂,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混杂着残留的昂贵雪茄味,气息格外怪异。
别墅的佣人缩在客厅角落的沙发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色惨白,连头都不敢抬。
命案现场在二楼书房。
厚重的红木房门紧闭,门把手上没有明显痕迹,一名技术警员正用工具小心地撬锁。
门被打开后,书房内的灯光还亮着,房间布置考究,四壁立着装满书的书柜,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
知名企业家陈国豪仰面倒在办公桌后的地毯上,身体已经僵硬,胸口插着一把柄身精致的匕首,暗红色的血浸透了他身上的真丝睡衣,他的双眼圆睁,眼神里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像是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书房里异常整洁,书桌上的文件摆得整齐,地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仿佛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一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