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窗户，锁扣完好扣着，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晚上9点到10点之间。”法医蹲在尸体旁，一边检查一边汇报，“凶器就是胸口这把匕首，刀刃直接刺穿心脏，是致命伤，一刀毙命。”
张泰山烦躁地搓了搓下巴，围着书桌转了一圈：“门窗都反锁，凶手怎么进来的？总不能真插翅膀飞进来吧？”
林凡没接话，脚步很轻地在书房里缓缓移动，目光扫过书柜、书桌、地毯，连墙角的垃圾桶都没放过。
他先是注意到书桌一角的国际象棋棋盘，虽然棋盘上的棋子摆得很密集，但显然棋局正进行到关键阶段。
接着，他的视线停在了死者略微攥紧的右手上。
“张队，你看这里。”林凡蹲下身，手指轻轻指了指死者的右手，“他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法医立刻凑过来，因为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他花了点时间才轻轻掰开死者的手指一枚象牙雕刻的象棋棋子露了出来，不是将或帅，而是一枚“车”。
“象棋？”张泰山凑过来眯着眼看，一脸困惑，“听闻这陈国豪是爱下棋，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攥着个棋子？难道是死前随手抓的？”
林凡从证物袋里拿出镊子，小心地把棋子装了进去，眉头微微蹙起。
这枚棋子摸起来冰凉细腻，边缘打磨得很光滑，不像是慌乱中随手抓到的，更像是死者特意攥在手里的，像是某种暗示。
紧接着，林凡走到窗边，推开一点窗帘，蹲下身用手机电筒照向窗台外侧。
窗台积了层薄灰，在靠近边缘的地方，他发现了几粒极细小的暗红色泥土，仔细一看和别墅周围常见的黄土颜色、质地都明显不同。
“张队，你看这个。”林凡指着那几粒泥土。
张泰山凑过来瞅了瞅：“不就是点泥巴吗？说不定是风吹雨打带进来的。”
“有可能。”林凡没反驳，只是用棉签取了样装进证物袋。
但他心里清楚，这暴雨天里，窗台外侧积着灰，却偏偏有几粒不一样的泥土，太反常了这或许就是解开密室的关键。
信息像碎片一样在他脑子里拼凑：暴雨、反锁的门窗、一刀致命、死者手里的“车”、窗台的异色泥土……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走了进来：“队长，在死者书桌最下面的一叠合同文件里，发现了这个。”
张泰山接过袋子，展开里面折叠的纸，纸上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字，字迹冰冷：“游戏结束。”
“又是这玩意儿？”张泰山倒吸一口凉气，语气里满是烦躁，“这案子比想象中还复杂！”
林凡接过证物袋，盯着那行打印字看了半天，眼神越来越深邃。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谜题，或许是并不只是针对陈国豪的，甚至可能是针对他们这些查案人的残酷游戏。
窗外的暴雨还没停，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在倒计时，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痕迹，却又把更多谜团裹在这座孤立的别墅里。
林凡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电筒站起身。
他心里清楚，这盘和凶手的“棋”，已经正式开始了。
而第一步，就是找到陈国豪生命最后时刻里，那些可能出现过的“对手”，也就是这起案子的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