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少说话，多微笑。”江晚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带着命令的口吻，“傅总问你什么，你就点头或摇头。他要是对你动手动脚……”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冷了。
“……你就忍着。”
我闭上眼，没有回答。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车，停在了一家极尽奢华的私人会所门口。
江晚没有下车，只是让司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进去吧，傅总在顶楼的‘天境’包厢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一步步地，走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顶楼。
包厢的门被侍者从外面推开。
奢靡的酒气和熏香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谈笑风生。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指间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侧脸的线条深邃而冷硬。
他闻声，缓缓地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刹那冻结了。
傅云霆。
即使化成灰，我也认得这张脸。五年了，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也更加危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沉淀着运筹帷幄的从容和……看透人心的锐利。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来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包厢里其他男人看到我，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纷纷起身告辞。很快，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还有我那颗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充满了恨意的心。
“过来。”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攥紧了藏在裙摆下的手，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像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尊严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我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擦过我的脸颊，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地剖析着我。
“你姐姐说，她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江月。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冷汗从额角滑落，打湿了假发的边缘。
怎么办？该怎么回答？
江晚根本没告诉我会有这种盘问！
我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按照江晚的吩咐，低下头，不说话。
“呵。”他轻笑一声，手指顺着我的下颌线，缓缓滑下，最终，停在了我的喉结处。
那个属于男性的，致命的标志。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拇指，在我的喉结上，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恐惧而疯狂加速的心跳。
只要他稍一用力，或者再往下探一寸，我所有的伪装，都将瞬间土崩瓦解。
等待我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3
“怎么，怕我？”
傅云霆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手指却并未移开。那温热的触感，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皮肤上，每一秒都是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