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于十六年前,那时候的土地依然是支离破碎的模样。16年前,人口大迁移中心经济区和中心商业区的设计打乱了人口原本的分布
大量的人流开始选择往这些方向里面去挪动,去移动,去进步。四面八方省份中能力最强,最聪慧,最年轻的人纷纷离开自己原本的故土,踏上了这步前往未知土地的征程。故事发生的我们市就是这么一个地方,16年前,年轻人走了出去骨干,走了出去有实力的人都走了出去,他们去追寻自己的发达梦,成功梦。
年轻人走了出去,剩下家里留着的就只有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当然,剩下的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之辈,四周各个省份沦陷了,被这种嚣张跋扈的地头蛇攻陷了,原本还能叫做发达的地区,随着人流一消散,便什么也不再是了。
经济区的设立,不得不说是个成功的意见中心。经济区飞速发展,带动了周边地区经济的飞速繁荣,后来,经济中心被破格提拔为省级。他们越来越繁荣,越来越昌盛,赚的钱越来越多,涌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四周的人口开始呈不公平的趋势发展着。
四周地区老年人和幼儿人口比例大幅增加,年轻人以及知识分子占比飞速下降。再加上只有地头蛇等社会青年在周边地区呆着,他们很快就“统治”了这片地区。毕竟作为这片地区唯一的年轻人,他们算是香饽饽了,哪怕他们再一无是处,在人以稀为贵的地方,他们地位都飞速的提高,地头蛇无业游民,还有一些顽固子弟青年,便成为了当地掌管大权的人,他们的权力急速上升,政府等职能机构公信力直接下降,出现了社会结构的崩塌。
于是在这时候,国家为了稳固军心,亦可以说是为了尽快收拾掉这个烂摊子,将四周所有的省份,那些人口流失的重点省份聚集了起来,重新设立成一个新的省份,就是我们现在所居住的省份。
到后来,经济飞速发展中心城区的经济发展也带动了我们这边的经济发展,我们也有了自己的经济园区,但是人前是政府管辖的,背后我们还是有那些流氓地痞掌握着我们的经济命脉,我们的一切一切。
到后来政府以及那些地痞流氓达成了个协议,将我们的城市又分为了五个大区,分别是荒漠大西北高新技术园区以及一些以气候带命名的园区。原本的省份就此被揉碎,重新分成了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
这么看来,开头是美好的,我们有四大省份和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结果也是美好的,我们周围的省份统一成了一个大省,同时这个省份还有自己的高新技术园区。似乎怎么看都是一场非常伟大的变革,非常伟大的变动,百利而无一害。
实则不然,16年前开始,我们就陷入了一个罪恶都市这么一个深渊里,我们爬都爬不出来。
16年前,正是四周省份的人走向中心经济园区的时候,有学识的年轻人消失了,剩下留在村里的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和地痞,地头蛇,混混。无论如何,他们的出现都填补了四周省份消失了一大段历史文化底蕴的空白,他们就是四周那些省份最坚实,最雄厚的文化底蕴。文化底蕴就是混账,就是街霸斗殴,当众抢劫,持刀伤人。就这么一个混乱的环境,构成了城市的基本底蕴,那你说城市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政府坚决力挺各位勇于举报那些黑恶势力的,作为没有一人敢动,没有人是傻子,政府就这么纠缠着,倒显得不尽风情了。到后来政府都懒得参与了,只是口头声明并没有什么实际作为了。罪恶都市就此诞生,犯罪就是这一个城市最深厚的文化底蕴。故事的开始就在这里。
在16年前的一天里,在现在的盆地区吧,大概位置就是这里,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详细的地理划分,就应该是盆地区了。本地区的派出所收到两队人的报案,其中一队自首,另一队报案。
盆地地区的派出所很小,很拥挤,这两伙人于是就坐在了一起,他们开始分别表明自己来访的目的。
其中一对是一位小女孩,她是来自首的,这令当时的民警非常的吃惊,为什么一个那个年纪的女孩会选择来自首?她犯了什么样的事情。
据她描述,今天一对夫妇来她的店里吃饭,他们是一个小山庄,就搁在山崖上,那对夫妇进门的时候看上了他家的狗,一只成年了的白黄色土松犬,于是想出钱买下来,小女孩自然不是愿意的,她明声拒绝了这个请求。于是那对小夫妻恼羞成怒,把她的狗踢下了山崖,看到爱犬就这么坠入山崖中,他她心里定不是什么好滋味,于是他跑到了自家饭店后,山上的柴房中取出了毒药下在了两位这的饭菜中,带二人因误食了有毒的饭菜,死亡之后他又跑上了后山,把二人一位一位的埋到了土里。哪怕这个时候已经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
负责记录的警官眉头越来越沉,两条眉毛皱在了一起,他立马汇报了上级这个情况,并准备出队去挖掘出尸体,看看这名姑娘来自首是否是真的。
结果没想到,受这篇长篇大论所吸引的,不只有在审的警察,另外一对前来报案的夫妻,反而被这个文章深深吸引了,他们来报案的原因正是他们的儿媳妇儿子不知去向。
“一小时的倾听,两伙人坐在一块儿路人渊的眉毛越来越沉,屋里的人越来越多,来报案的华丽贵妇吃惊流泪,痛哭倒地,来报案自首的孩子慌张,流泪,无力倒地。”
可是当时正巧有通缉犯,警官到处巡逻,警局内人员很少。于是两位做笔录的警官带上那名自首的姑娘,以及前来报案的夫妇,一同前往姑娘口中埋尸体的地点。
此时,天降大雨,大雨冲刷着山上的黄泥冲刷下来的有泥水,泥浆还有泥块。他们到达了姑娘口中所述说的那个埋尸体的地方,只看见一群殷红的泉水,从黄泥巴下冒了出来,淌下山去,几乎快到达了姑娘家的饭店。
新鲜的黄泥土中流出了殷红的血,黄泥水绕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膝盖流着。
挖出了两具胡乱摆放的尸体,现场三个人跪下了。
“雍容华贵的老夫妇跪了跪给丧命的儿子和除了儿媳外,另一个女人,一直呓语的女孩跪了,她不记得当时是这样的,他呜咽的声音更大了,拉扯随行医生的动作更大了,老妇人的脾气也大了,一巴掌抽在女孩头上,女孩一惊大喊出来——她只是下了毒。”日记里这么写到,当然现实的情况更过于惨烈。
那天,真令人印象深刻。那几天正好是盆地区最常见的气候,如此的闷热,如此的潮湿。
盆地区刚好处于季风气候区,每每冬日气候相较于其他的地区总是那么的温暖,鲜有极度严寒的日子,这倒是一个好心的老天爷所管理的好地方。
春天在这个仙气飘飘的地方却是十足的勤快,春天在这个火锅似得大熔炉里来得更为早些,更早带来了生机与春泉。
这里的空气湿度挺高的在八成左右。空气湿润,降水丰沛。这要说起来,这盆地区也是个旅游的好去处,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旅游业在当地那可是相当昌盛的行业。
说到那件事,又把目光拖回到了这起案件上来。
派出所的民警着急忙慌的向上级汇报此事,他们十分担心十分害怕,在这么一个罪犯猖獗的敏感时候,没有一个人希望会有更多恶性的案件发生。人民不希望,警官不希望,但被犯罪打乱的社会秩序可能无法保证,罪犯可希望了。
在调解室里原本有两名民警的,一名跑去打电话汇报上级领导,留下另一名警官负责记录两队人所说的话。
先前引起警官恐慌的是那名姑娘说的,她这么说的:
“警官同志,打扰了。对不起我有罪,我有罪,我想来自首,求求你们宽大处理!我杀人了警官同志,我杀人了对不起!今天早些时候,我们家饭店来了一对小夫妻,他们俩应该是来吃饭的,那男的个子挺高,高鼻梁,瘦得很;那女的样貌倒是平平,只是一脸媚态恶心的慌。话题扯远了,不好意思,那对夫妻进到我家饭店后一直不着急点单吃饭,倒是在我家饭店里到处乱逛,到处拍照。我当时就有点不耐烦了,但一直没说什么。直到后来,他们两人去抓我家的狗!追得我家大黄满院子跑着叫着!我家大黄终于还是被抓住了,在那个男的怀里嘤嘤地叫着,给我心疼的啊!后来当那个男的彻底控制住我家大黄后,他们夫妻二人就开始把玩我家大黄,大黄只得撕心裂肺地挣扎,好不痛苦。我实在忍不了了,上前去制止他们,结果他们丝毫没有在意我说的话,依旧自顾自地玩弄我的狗。当我第二次想出声时,那个男的出声打住了我的话头,他问我大黄卖不卖,卖多少钱。我当时被这人的不要脸所震惊,我都没说卖不卖他就来问我价格了,摆明了就是想强买强卖。我看他们夫妻两个衣着一身名牌,还背着名贵的包包,定然是有素质的有钱人,于是我试图去讲道理,试图说明狗是自家养的,不作为物品售卖,但这句话在这有钱人的耳朵里变成了想提高要价的言语,他开始轻车熟路地加价,我始终维持着我的原则,将大黄看做家人不会出售的。在他的眼里我这便是过于贪得无厌了,他开始焦躁起来,加价不耐烦起来。怪我当时没能有所察觉,我还是依旧不肯松口答应卖大黄。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打算卖是吧,我清楚地记得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回答的是,是的没错。然后,大黄就死了,很抱歉警官让我伤心一会儿。那个可恶的人把我的狗就这么活生生从山崖上丢了下去!我的狗!就这么被他丢了下去!令谁心里是滋味?没事警官不用安慰我,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心里还是很难受而已。我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他为什么,直到我的父母从店内跑出来,将我的手从那个男人身上掰了下来。妈妈抱着我往后厨后山走去,一边陪着笑,另一边用力把我的头往回撇试图阻止我再度看向那个男人,可奈何恨之切,我始终不愿意转过头去,目光死死粘在他身上。爸爸一边招呼着他们夫妻俩,另一只手把母亲和我往后赶,他把这对夫妻请进了我们家饭店。那个男的轻蔑地看向我,笑着走进了我家的饭店。他带来的那个小狐狸精摆出来一副媚态,矫揉造作地也跟了进去。妈妈拉我进了后厨,跟我讲了家里又怎么怎么不容易,说我应该想办法留住顾客,而不是设法赶他们走,甚至炒着菜的老爸都跑出来威胁了我两句,但我一句也没有过过耳去,我一直忙着越过窗台死盯着杀死大黄的凶手。父母骂完我,我出来到后山,一个人在那里淋着雨,当时的我被仇恨糊了头脑,我想报仇,于是我来到后山仓库,取出了农药,趁父母没注意时添到了那对贱男狗女的菜食中。爸爸叫我给顾客上菜,顺便道歉,为了计划的进行,我忍了。我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给他们上了菜,忍着恶心给他们道了歉,那个男的用胜利的口吻叫我滚远点,免得我身上的水溅落在他们的饭菜里,那女的抬起眼睛瞟了我一眼,之后含情脉脉地给那男的夹菜,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不似正常夫妻。我寻思好吧,走就走,好好品尝今天的饭菜吧。我本来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死了如何处理,巧合的是父母要出去一趟,在这期间他们二人相继口吐鲜血痛苦倒地,我在门口,目睹了一切,亲眼瞧着两人眼里的光由愤怒消散,呛出来几口污血弄脏了我家的地板。我把两人的尸体扶起身,洗净地面,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想出了对策。我把两人拖入大雨中,借着房子作掩护把二人拉上了后山,我一边瞟着周围,一边努力挖了个深坑,这个深坑成了他们二人最后的归处。我把他们两人填在了那个坑里。借着雨水的冲流我又用黄泥水埋了他们。埋了他们后我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严重到我无法去做任何事,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来自首,希望警官开开眼,宽恕我吧。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说完了。”
两命毒杀案,事情的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一名警官率先发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趁着同伴还未从精彩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抢先一步跑出房间,向领导汇报去了,留下众人淹没在沉重的氛围中。勉强上岸的警官没有好到哪去,震惊的情绪沉降下来,警官的双足如铅一般沉重。他一步步挪出的门口。
回到室内,刚刚是不是说了“众人”?调解室内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女孩讲完话后就陷入了沉默,就此室内的温度降的好快,有冲破仪表的潜质。就连隔壁的富贵夫妇话语都被冰冻住了,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当然,也是因为女孩说的话。
“个子挺高,高鼻梁,瘦得很”。
与这位老夫妇描述的那个他们的儿子形象好像啊,桌子那头的警官想到,要是是同一个人该有多好,那样案件就好处理多了。快多了,同时包括效率和数量。
与我们的儿子好像啊,老夫妇想到。千万不要是同一个啊,千万不要是同一个啊!
既然老夫妇听到了那个姑娘所讲述的一切,那个来自首的姑娘自然也听到了老夫妇焦急咆哮向警官的话语。那姑娘沉默许久后,突然像受了刺激似的跑到老夫妇面前,这举动着实吓了老夫妇一跳。别,别,千万别!求你了!老夫妇在心里止不住地祈祷。
“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打我吧。”女孩跪下了。
“不不不,姑娘快起来,算阿姨求你了,快站起来好吗?起来,起来,你快起来啊!”
情绪接近崩溃的老人家怎么相信眼前的一切呢?老人跑到女孩面前的速度似乎比女孩膝盖的下落更快,老妇人赶在膝盖坠地前一把抓住了一同下坠的女孩。这股坠落没有凭空消失,但女孩的下落止住了,顺势取代的是老妇人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下地来。
女孩死犟着没再向上动弹半寸,靠着膝盖强劲的耐力坚持着,没往上动也没往下挪。老妇人拼命拽着女孩,哪怕她内心不相信,但似乎拉动女孩能改变事实一般,老妇人没敢松掉一丁点的力气。
起来,起来,起来呀!
一动不动。
老妇人从开始的一直拉着女孩,到后来一下一下地拉拽着女孩,其背后内涵的不只有老人逐渐地体力不支,还有她逐渐崩溃的心理。最后,避免不了地,在人最崩溃时会有冲动的事发生。
啪!好响亮的耳光。
事态开始失控了。老妇人的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女孩脸上,寂静的调解室内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女孩脾气似也失了控,她的脸涨得通红,胸口似有似无地起伏着。但她好像认定了自己的罪,死咬着牙不松懈,也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了。
被遗落的警官终于还是从这幕生动的剧情中脱离出来,想起来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于是赶快跑过去卡在两人中间,挡住了准备打第二巴掌的老妇人,同时拦住了前来支援的老先生。
去向领导汇报的警官适时赶了回来,相信他看到纠缠在一起的老夫妇,女孩以及自己的同事时也是一脸疑惑。
赶来的警官帮忙拉开了众人,气喘吁吁地说道:“行了,各位别闹了,我们现在要去这个姑娘说的现场去看看,您二老如果担心不妨一同去看看,怎样?”
老夫妇内心的惊恐已经巨像到了脸上,此刻再也隐藏不住一点一分,他们的脸上满是害怕,是那种演不出来的那种。他们害怕去面对,害怕去相信,这可能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那个女孩沉默在那里,一言不发,她可能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局,可能已经猜到了他杀的人是老夫妇的儿子儿媳,所以他一言不发,等待着警察的审判。
老夫妇跟小姑娘没有拒绝的资本,只好乖乖听命,小姑娘带着路,带着大家前往自己家的饭店,一队人出发,共有两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警车的目的不言而喻,救护车则是为了帮忙抬运尸体。
第一辆警车坐着的是小姑娘,她沉默一言不发,双手死死的攥紧放在大腿上,还没有干透的雨水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落在了皮质的沙发上。
第二辆警车上坐着的是老夫妇,他们的双手紧紧的团在一起,一人咬着指甲非常不安,一人另一手画十字祈祷,祈求上天的庇护。
不久便到了案发现场,离警察公安局不远,是在一个小山坡上,那家便是附近的农家乐,也就是小女孩口中的饭店。这家店就在路边,一条小路延伸到饭庄,又有一条小路从饭庄后面延伸到后山的仓库,一切都是那么的醒目,但是小姑娘做的一切却没有人看见。
此时还是大雨倾盆,硕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竟有一些疼痛的感觉,大雨倾盆,少不了湿漉漉的,哪怕警察打来了伞,焦急的老妇人和女孩依旧选择在雨中淋着,像是不想面对,像是自我惩罚。所有人员到齐之后,一行人开始往后山上走。
斜坡上一道道黄泥水流了下来,冲洗在众人的鞋子之上,小女孩的鞋子已经被黄泥地所所浸泡,老妇人的鞋子也是这样。警察们都穿着靴子,靴子很好的挡住了水,没有让水泡到脚。
刚刚路过饭店,远远的看向后山上,一名警官在这时候说:“长官,你看山上那里有一摊红色的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众人闻言,齐刷刷的向山上看去,土地是黄色的,远处的山是深绿色的,天空上是深灰色的,只有地面上有一道殷红色的痕迹,颇为明显,显得尤为突出。小女孩的心漏了半拍,眼睛骤然的变大,呼吸停止了几分几秒。不错,血红色的河流流下来的源头,正是她埋尸体的地方,就在那后山仓库附近。
大伙不难想象后山头上骇人的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更不难猜测这几抹鲜红因何而来,最重点的是大伙都知道案发现场可能与女孩所说的有所参差了,似乎往更坏的数轴上有又平移了几个单位。
先从这血腥巨幕中脱身的几名警官率先向血泉眼半跑半走去,一路上泥水冲击着鞋面,原本与花纹雨鞋底有粗糙接触面的地面变得湿滑,一行人走得踉踉跄跄;豆大的雨珠好似受冷变成了冰雹落在警官的雨衣上声音分明。在场的人对这天气并未有什么怨言,他们几十年都是这么过的。
最先向后山方向移动的警官中,其中一名便是负责给那名女孩做笔录的,他很奇怪,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这惊悚的一幕所震撼到。他一如既往保持着冷静。可能正因为如此,自打他被同事的呼唤声吸引、发现了山上的异样,到他踏出自己向着后山去的第一步,中间的时间间隔不过才几秒。所以也是他,踏出了所有警官向后山的第一步,同时踏出的也是噩梦开始发酵的第一步。
呼哈、呼哈……
冷冽的空气列车在这名警官的体内外往返,冷气流的吸入与热气流的呼出在口腔处发生了碰撞,迸发的蒸汽在嘴巴周围浮现。
这名警官来到了血泉的泉脚,就是类似山脚的脚。一段细细的血线刚流下,就被雨水所打的稀碎。天气越来越恶劣了。他抬起头,看向了山上原本鲜明的血泉眼,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到时候什么都没了;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了,得尽快上山才行。警官想到。于是他急忙招呼同事加速,同时自己也加快了脚步。
山上的路雾气降了下来,上山的路变得模糊,流下山的黄泥水变得更浑浊更湍急。分散的警官或多或少都有几步路走错了方向,只有最早上山的那名警官一直沿着断续的血线慢慢向泉眼走去。
那里就只有一眼小洞,上面堵着一团被血晕得紫红的黄泥,血水如泉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着,每有新鲜的血液涌出,那团泥巴便消失一阵,不久又再次出现。就是这么一眼小泉,却涌出了如此多的鲜血,这下面埋着什么。想到这里,这名警官不免打起寒战,上下牙有规律地碰撞在一起。他低头凝视着泉眼,仿佛凝视着深渊,令人有种想往下坠的欲望。
其余警官顶着大雾陆陆续续到了泉眼旁,他们默契地以泉眼为圆心围成了圆,除了最早来的那名警官,没有任何一名警官愿意靠近。最早来的那名警官环绕四周,大家用一种对待晦气事物的目光盯着他,想必他也很绝望吧。
沉默持续了许久,现场只能听到雨水落到地面的声音,这是这股绝望之中唯一剩下的声音。
在现场的上级似乎是受不了雨水打到自己的身上,淋湿自己的衣裳,在沉默许久后,他终于下达了命令,他命令最靠近泉眼中心的那名警官,用手扒开泉眼附近的泥土,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靠近泉眼的那名警官绝望的回过头去看向四周冷漠的同事,没有任何人搭理他,帮助他,只有现场必要的法医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命中注定,那名警官不再违背自己的命运,他低下头,俯身看向那处腥臭的泉眼,血腥味扑面而来,就连雨水也没将它冲去。景观急忙撇过头去,止不住的干呕,脸上的是雨水跟泪水。当他停止咳嗽后,他又转过身,直面那股泉水,他拿起了铲子,慢慢扒开了周围的泥土。
随着四周泥土的位移,那股猩红的泉眼一下扩大了好多,原本闷在土里的血液向四周涌来,一股暗红色的洪流向着山脚游去,与原本的涓涓细流形成鲜明的对比。原本的溪流是小蛇,那挖开泥土后的洪流,便是巨蟒一般爬下山去。
大概第三铲的时候,当的一声,似乎是终于碰到了某种坚硬的物体,不再是软和的泥巴。
负责铲泥巴的那位警官又开始以触碰物体的大概位置为中心,向四周铲下去,铲开一锄一锄的泥巴就着雨水向山下滑去。直到终于挖出了个人形的物体。
可现场却不太妙了
原本围在血泉眼中间的警察们纷纷四散开来,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了什么,一些胆子较小的警官看到了这幅景象,不免干呕起来,至于胆子更小的,更夸张的,更有甚者,脚一滑,差点滑下山去。
还是原本那位在警察局调解室里去上报给上层领导的警官,他井然有序的组织起了现场的痕迹保护,同时他干起了老本行,再次联系了上层领导,这不是小事情,这么严重的案子,这么恶劣的案子是大事情了。
他们这几铲挖出了一位无头男尸。
警官们的慌乱只是一时,便恢复了以往的纪律性,开始有条不紊的组织工作。
可来到场的并不只有警官,还有其他的几名本案的相关人员,看到无头尸体被抬出来的瞬间,那名老妇人尖叫着,转过头去趴在他老伴的胸怀中,那位老先生即使被吓得脚有些踉跄,但还是坚强的站住,扶着他的老伴。
可那名姑娘却不好了,他明明记得不是这样子的。案发现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状况?他明明只是毒杀,然后把他们埋了起来而已,为什么头不见了,这还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会这样啊?越想越紧张,越想心越慌。最后那个小姑娘坚持不住了,她可能是害怕得晕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山脚下,任由雨水淅淅沥沥的砸在她脸上,也没见她醒过来。
“找个人来看看,不好了。这女孩晕倒了!”没有登上山的警官在山下声嘶力竭的喊道。负责尸体挖掘的那名警官,也就是最早爬上山的那名警官,听到了这声声响,他回过头,望向山脚急冲冲的往山下跑,去泥巴水在他身后飞溅起来。向下跑着的时候,他不免打滑,一次次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好在他还是成功的跑下了山,来到了警车边,他抱起那个女孩上了车,指挥着警车直接往乡里的医院驶去,这下本没有问题,只是留下了在一旁担心受怕的老夫妇。
“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那女娃子咋这么猛?”
“闭嘴吧,你小心被发现了,混账!”女人顿了顿,抹去脸上脏水跟泥巴,接着用手擦了擦裤子,对那个男的接着说:“还不是让那男的活该,虽然我俩沦落到这个地步,但我们也没有伤害小动物,这男的活该,真该死!”
女人趴在草地上挪了挪,又接着说道:“不过嘛,至于那个女的,就她那副舔着个脸的骚样……”
“也是活该!”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齐声喊道。
看到陪伴自己一同逃亡的人,跟自己如此有默契,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音,哪怕此时大雨将他们浸湿,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在意,依旧十分的开心。
只不过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刚刚犯下多起杀人案的他们,此时此刻正是警方通缉的首要对象。这可能才是他们此时要面对的重中之重,而不是顶着这大雨,看着隔壁山下饭庄一个小姑娘被欺负后反杀了两名欺负她的人。
这似乎不是两名通缉犯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在混乱的时期暂时歇歇脚,休息下来欣赏欣赏沿途美丽的风景,也未尝不可。
他们两个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偷闲吗?肯定知道谁在意。现在全国人口到处迁移,混乱的很,就他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有谁会在意呢?只不过少了两个人,只要不说怎么会有事,况且又不是他们杀的。闲下来看一看,又有何妨?
这男的和这女的翻山越岭,已经跨过了老旧的省界线,来到了这个盆地区。他们已经被三省联合通缉了,此时此刻只能躲在深山中,不然随时会被发现,被拉去枪毙,在这么一个严打的年代,犯下了案子,基本上都要跟你的美好生活,美好生命说再见了,你会迎接到一颗铜头子弹,从后路穿到你的前路,你会就此失去意识,永世长辞。这已经是他们躲过的第三个周了,很厉害,很不容易。所以到现在他们是公安机关索要逮捕的重点对象,哪怕公安机关此事要乱罪,团舟也依旧把逮捕他们二人定为首要目标,毕竟在混乱的时代,抓住两个趁乱作乱的分子,无疑是对民心起到极大安抚作用的。
但是事与愿违,没有哪个省份哪个地区能够成功抓住他们俩,这对犯罪鸳鸯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和能力,他们把警察耍的团团转,警方哪怕知道了他们的踪迹,也无可奈何,不知道从何抓起。一路上,他们逃逃停停,时不时的还要再犯下一点偷摸抢劫的小罪。在这期间,可能在相反的方向不同的地点,还会有重大的刑事案件发生,哪怕此时根据线索,这对犯罪鸳鸯并不在这个地点,但是警方还是将那些重大的犯罪现象归咎于他们,让他们的刑罚一度的从几年的刑期上升到死刑。可以说,他们逃到现在逃的,只不过是昏庸的机关判给他们的死刑罢了。他们本没有那么大的罪,是巨大的影响力赋予给他们的,没办法。
“喂喂喂!呆子!快看!那姑娘又出来了!你干什么呢你?快趴下!”那个女人一边迅速趴下,一边使劲拉拽着那个被称为呆子的,依旧仰着头四处张望的男人。
名叫呆子的男人在一次一次地拉拽下恼怒不已。他猛地趴下身,把自己隐藏在小土包后,一双鱼眼死死盯着女人,把女人吓得一哆嗦,差点蹦出小土包的遮挡范围。“干嘛?”呆子用着着火的双眼灼烧着女人。
就在这时,刚把年轻夫妇的尸体搬出自家饭店的姑娘开始四处张望,试图去找到隐藏在周围环境中的另一个人。不过她可能想不到真有这么一对人,而且是正儿八经地关注着她的人。
“喏,自己看。”女人拍了呆子一巴掌后说道。呆子微微挪起身骨瞟了一眼,这次他发现了拖着尸体走出的姑娘。呆子收回目光,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着。女人看到男人这副呆傻的囧样,只觉得怪好笑,于是慈爱地拍了拍男人的脑瓜,又用袖子细细擦去了男人脸上的汗水。
二人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女孩子身上,他们静静的注视着女孩,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天上雨下的更大,但他们二人就静静的趴在那个小山头,没有动弹。他们就像两个狙击手,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目标,没有动弹,就像木头浮雕一样,似活似死。哪怕他们的背后身前都已经被雨水淋湿,甚至身上已经积起了湖泊,他们也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女孩,想看看女孩接下来的行动。
女孩已经把尸体拉出到了饭馆的外面,他环顾着四周,大概扫了一眼山上山下,确定没有人注视着他之后,她开始处理尸体。
不敢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有如此大的力气,他拉着死在地上的男尸,一路拖行来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他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又小跑着跑下小山坡,拖住那名女尸,把那名女尸拖拽着上了小山坡。接着她又一次环顾了四周。她拿过后山仓库的铲子在地上挖起深坑了,泥巴飞溅的他身上原本白皙的衣服慢慢被染成了棕色,泥水的颜色。不久后,她竟真的挖出了一个人那么深的坑,他借着铲子这工具爬出深坑,喘息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把女尸跟男尸先后推进了深坑里。接着他又一铲一铲的铲起泥土,填到深坑中,多余的泥土,他用扁担跟水桶挑着挑回了自家库房。
效率之高,甚至让躲在山上的二人看的有些诧异,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山上偷看的二人就这么惊讶的看完了这么一出闹剧。
把那几扁担黄泥挑进仓库后,女孩一会儿不敢多待,朝着山下自家饭庄的方向跑去。可即使她再害怕,她依旧是一跑三回头,随时环视周围,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提防着四周可能存在着的其他人。这个小小的举动令躲在远处的两个人十分激动,可能是以犯罪为生的二人很久没看到如此有天赋的新人了。能随时注意周遭情况确实是个重要的技能,山上的二人不免兴奋起来,许久未挪动的身躯震了震。
只是可能接下来的举动,未免让这二人有些失望了。
女孩顶着大雨跑下山去,在蜿蜒的小路上闪转腾挪,她跑回了后厨,把后厨的门窗锁了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后厨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窗子可以看到一切,可以注意到她。
她一身雨水湿沥沥的,任由发梢的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与自己身上淌出的水融为一潭。她靠窗蹲下,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断的颤抖着,明眼人一眼看出她此时的害怕,以及普通人杀了人之后不可避免的激动。
山上躲藏的二人透过后厨的窗子看到了此时那名姑娘的窘境,不免有些失落,他们还以为又将出现一名跟他们一样有着杀人天赋的新人呢,事实还让他们失落了一番。
“没意思。”女人先说到她转过身,把背靠在山头头上,动了动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咂巴着嘴嫌弃道。男人没有听到女人发出的声响,依旧呆呆的望着那名姑娘,看她会不会有所动静。
女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在后厨一个人濒临崩溃的姑娘,摇了摇头,站起身,朝着后头那几棵树爬了过去,想看看能不能采摘到一些果实填补一下自己饥饿的身躯。
过了有十分钟吧,可能更短一些。呆子拍打着周围的水坑,着急忙慌的呼唤着去摘果子的女人,女人听到了呆子的呼唤,急忙从树上溜下来,爬到呆子身边,惊慌失措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呆子急忙指向山下饭庄的方向,嘴巴里含着词句,却说不出来。急性子的女人拍了一下呆子,自己往山下看去。
只见女孩已经从自家饭庄走了出来,她像丢了魂似的,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走着,他看了看公路边来来往往的汽车,顺着公路她走了下去,看她的路线应该是要往城中乡镇走去。
“这傻孩子干什么?不会吧……”女人嘟囔道。
“什么,什么,怎么了?”呆子在旁边着急的问道。
“我们得赶紧逃了。这白痴姑娘可能要自首。等警察来了,我俩就完了!”女人白了呆子一眼,向她解释道。
“那还等啥,赶紧走啊,我可不想被抓,我还不想死呢!”呆子被女人的话说的更加着急了,他站起身拉着女人的手想带她离开。
“这天气你要怎么走?你想走去哪里?我们现在在山上,到处都有可能泥石流,大滑坡,想去哪里你?”女人冲着呆子喊道,她明显是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恶劣的自然环境一直在不断恶化,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快速逃跑是不现实的。那他们应该怎么办呢?就女孩的行动来看,不一会儿警察就有可能跟过来,到时候他们二人必将会被警察所发现。
女人的脑瓜飞速思考着从躯体上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原本轻微颤抖的身躯更加剧烈的抖动起来,牙齿的寒颤打得更为响亮。
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技艺高超的整容师,曾经是他们的合作对象,给他们提供目标,供他们杀人的人。可想起他又有什么用呢?
女人摇摇头,想把整容师的身影从脑袋中摇出去,他现在急需找一个方法救自己,而不是想着如何变得更美。
但整容师的身影就像鬼缠身一样,死死的纠缠着女人,女人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任何主意,女人都疑惑了,难不成跟整容师有什么关系?
整容吗?
女人不禁怀疑道。
整容啊!
女人终于想到。他们何尝不可以顶包那两个死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在这样一个乱世,这么两个人的身份是不会被深究的,更何况世界上顶爆身份的人多了是!但重点是他们的脸不能被别人所看到,那怎么办?
只能让这两个死人失去他们原本的头颅了,为什么不单单是脸呢?因为你可以从头部推测出这个人的脸长什么样。
女人从山头草上嘬了口雨水,压了压心中恶心的想法。
花了五分钟,女人想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方法。
“呆子,我们下去,去她刚那个坑的位置。”
“哦,好吧,行走。”
两人在山上趴久了,现在突然走起来跑起来,明显感觉到四肢有些僵硬,动作有些骇人。
两人跌跌撞撞的跑下山,来到了女孩挖的那个深坑旁,此时原本明显的山坑已经被雨水刮去了许多,只能从稀泥的轮廓上看出是刚挖出了个坑。
“不对,你要干啥呀?”呆子,这才想到,连忙问着。
女人的发梢跟眉毛淌下许多雨水女人深呼吸两三次后,终于吐出了字句。“挖。”
“唉,不是……”
“叫你挖!”
……
“行。”
呆子,到饭庄的仓库里取出了铲子,来到那个坑洞旁,开始挖起来。女人在旁边皱着眉头,别过脸去,她不愿意看到那么恶心的场景。当的一声,似乎是锄到了骨头那股震动的声音,似乎带动了空气中的雨水,一同震动着声音传到了女人的耳朵里,让女人脊骨发麻。
呆子,挖到骨头后开始用手刨去两位死者脸上的泥土,直到两个人的头部都刚好露出在空气中。
两位尸体的面部因为中毒已经淌出了白色的泡沫。慎得慌。呆子,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女人的好奇心驱使下,她回头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冲着旁边的空地吐了出来。
呆子扭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呕吐的女人,等待着女人继续发号施令。
“挖出来了,然后干什么?”呆子说道。
“把头剁下来。”女人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强忍着咳嗽对呆子喊道。
呆子像是没听懂女人在说什么,依旧愣愣的栽在原地。不过女人说的话确实超乎人的常识,换做一般人也很难立刻反应过来。
“哈啊?”呆子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
“叫你剁就剁哪那么多废话!”女人又瞟了一眼洞坑中的尸体,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又呕吐起来。只不过吐出来的没多少固体,都是液体,黄黄的。
呆子,脑子中的处理器似乎又加载了一会儿。“行。”
呆子又到仓库内取出了镰刀。呆子一身黑衣配上一把镰刀,确有几分西方神话中死神的味道。这次女人把身子转了过去,又往前走了三四步才停下,她不想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呆子率先抓住男生的头发,提着他的脖梗拿镰刀,轻轻的一抹头颅便被提在了空中,随着一声响,鲜红的血液,顺着男人的脊椎喷涌出来,溅了呆子一手一身。女人听到这恐怖的声音,捂住了耳朵,眼睛紧紧的闭着。
接着便是第二声响,呆子割下了那个媚女的头颅。呆子并不是纯粹的呆,他十分聪慧的选了一个蛇皮袋,把两人的头都装了进去,递给了女人。女人接过蛇皮袋,手颤抖着,差点抓不住。他叫呆子把那两个洞填上,呆子听了,便做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该去哪里?”呆子此时麻木的问道。
女人从呕吐的反应中缓过神来,她挺起了腰杆,在大雨中活脱脱像一副雕塑。
“既然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中间城市的经济中心去了,我们不妨也去逛一逛,只不过逛之前我们得让自己变得更帅更美一些,你说是不是,呆子?”女人朝着呆子摆出了毒蝎女人专属的笑容。呆子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于是这二人踏上了前往中心经济区的路,踏上了寻找整容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