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沾上一点，就很难被清洗掉。
接下来，我需要一个机会，把这份“礼物”送给春桃。
机会很快就来了。
王府每隔三天，会派人来冷宫，收集我们这些废人浆洗的衣物。负责这件事的，正是春桃手下的一个小丫鬟。
那天，我故意在交接衣物的时候，和小丫鬟“不小心”撞了一下。
我手里的一个布包，“无意”间掉在了地上，散开了。里面是我收集的一些干草。
我慌忙地蹲下身去收拾，嘴里发出“啊啊”的焦急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我将一小撮混好的桃花粉，弹到了小丫鬟的衣袖上。
她毫无察觉。
她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回了柳拂衣的院子。
我回到柴房，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一天，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我听来送饭的仆妇说，春桃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摔了一个茶杯。
第三天，消息传开了。
春桃的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奇痒无比。尤其是头皮，痒得她整夜睡不着。她不停地抓，头皮都被抓破了，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府里的大夫来看了，只说是普通的风疹，开了些清热的药。
可吃了药，一点用都没有。
红疹越来越多，头发也越掉越厉害。不过短短五天，她那引以为傲的秀发，就变得稀稀拉拉，像秋天的枯草。
她疯了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砸东西。
柳拂衣也被搅得不得安宁。她请遍了京城名医，都束手无策。
没有人会把这场怪病，和一个远在冷宫、又丑又哑的粗使下人联系起来。
我每天沉默地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听着那些关于春桃的传闻，心里一片平静。
这只是开胃菜。
春桃的痛苦，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大餐，我为柳拂衣，还有赫连承，准备了很久。
我要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浑身溃烂，却求死不能的滋味。
第 4 章
春桃的怪病，像一粒石子，投进了靖王府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春桃平日里作威作福，遭了报应。
也有人说，是王府里不干净，冲撞了什么邪祟。
柳拂衣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春桃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却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终日躲在房里不敢见人。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和羞辱。
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每天都要用艾草把整个院子熏上好几遍，喝的水也要用银针试了又试。
王府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诡异。
我乐于见到这种混乱。
混乱，才方便我浑水摸鱼。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柳拂衣本人。
直接下毒，太容易被发现。我要用的，是一种更隐秘，更折磨人的方式。
我盯上了她最爱的熏香。
柳拂衣有偏头痛的毛病，尤其是在阴雨天。所以她的卧房里，常年点着一种特制的“安神香”。据说这香方是宫里传出来的，千金难求。
我通过冷宫里一个曾经在香料房当差的老宫女，弄清楚了“安神香”的大致配方。
沉香、檀香、麝香……都是些名贵的香料。
但其中，有一味辅料，叫白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