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挺起胸膛，“这种级别的秀，我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看得，应该很清楚了？”
“废话！”
“好。”我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我的身高比她高小半个头，站起来之后，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瞬间转移到了我这边。
我没理会她有些错愕的表情。
我只是轻轻地，提起我裙子的下摆。
动作很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手上。
集中在那片黑色的布料上。
“既然你看得那么清楚，那你应该记得，安德烈这条裙子的锁边，用的是什么工艺。”
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说来听听。”
张莉莉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锁边工艺？
谁看秀会去看那个？
大家看的都是款式，是设计，是整体效果。
谁会趴在台上去研究模特的裙子是怎么缝的？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
“我……我怎么会记得那么细……”
“你不是坐在第一排吗？”我步步紧逼，“那么近的距离，应该能看到吧。”
“灯光那么暗，谁看得清啊！”她开始狡辩。
“哦，原来你看不清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真的懂呢。”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张莉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少在这转移话题！就算我不记得锁边，我也认得这款式！你这件就是假的！”她狗急跳墙，开始大吼。
“嘘。”我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那么大声。显得你很没教养。”
然后，我把裙摆提得更高了一点。
把那个不起眼的锁边，完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既然你不记得，那我来告诉你。”
2.
“安德烈这个老头，有个怪癖。”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所有的收官之作，都会在衣服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留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签名’。”
“不是go，不是标签，而是一种特殊的缝合手法。”
我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道锁边。
“你看这里。”
我示意离我最近的几个人过来看。
她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来。
“普通的锁边，线迹是平行的。但是安德烈的签名，他管它叫‘心跳缝合法’，你看这根线，它的轨迹，像不像心电图？”
凑过来的几个人，眼睛都瞪大了。
那道黑色的缝合线上，有一段极细的银线，以一种极其微小但规律的波浪形态，贯穿其中。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一旦发现了，就再也无法忽视。
那种细节里透出来的精致和巧思，是任何仿品都无法复制的。
因为这需要特定的机器和独家的编程。
更重要的，是需要设计师本人的授权。
“这个‘心跳’的波浪频率，每一季都不同。是他根据当季的灵感来源设定的。今年春季秀的主题是‘深海静默’，所以这个频率，模拟的是蓝鲸在深海里潜行时的心跳频率。每分钟，38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