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想多了。
我收回视线，假装去看台上的表演。
但后背，却莫名地有点发凉。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里。
而织网的人，就是那个坐在主桌上，面无表情的男人。
2.
接下来的时间，我过得有点煎熬。
那道审视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它像一盏探照灯，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让我坐立不安。
我开始飞快地在脑子里复盘。
我来公司三年了。
一直很低调。
工作上，我只拿出七分力，保证项目顺利完成，但不至于惊艳到引起高层注意。
生活上，我两点一线，除了和周姐偶尔吃个饭，几乎没什么社交。
我那个“大神”的马甲，也藏得很好。
除了安德烈那几个老朋友，没人知道。
裴总，到底在怀疑什么？
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不可能。
这个秘密，我守了这么多年。
酒过三巡。
年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开始有人过来敬酒了。
第一个来的，是行政部的主管。
一个很会看眼色的中年男人。
他端着酒杯，满脸堆笑。
“喻总监，我敬您一杯。您今天，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我端起柠檬水。
“我不会喝酒。”
“哎呀，以水代酒，一样，一样。”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一饮而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
说的都是些恭维的话。
什么“真人不露相”，什么“才华横溢”。
我应付得有些累。
这些人，前倨后恭的嘴脸，看得我烦。
就在我准备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
裴总，站起来了。
他端着酒杯，从主桌那边，一步一步，朝我这个角落走了过来。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的脚步移动。
最后，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我心里叹了口气。
躲不掉了。
我站起身。
“裴总。”
“坐。”他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周姐很识趣地端着盘子溜了。
于是，这张桌子上，只剩下我和他。
公司的最高权力中心。
他把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晃了晃。
“喻希。”他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沉，很有磁性。
“你来公司，三年零四个月了。”
我心里一惊。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是。”
“这三年，你的业绩，一直很稳定。”他说，“稳定到，有点无趣。”
我没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一直很好奇，”他侧过头，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像要把我看穿，“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
完了。
他果然知道了。
5
1.
“裴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一旦自乱阵脚，就全完了。
裴总笑了。
很淡的一个笑。
“不明白？”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那条裙子，是安德烈的封笔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