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公司的欧洲总部，需要一个新的创意总监。”他说，“安德烈，向我推荐了你。”
我再次愣住了。
欧洲总部的创意总监？
那几乎是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位置。
可以调动公司最好的资源，可以和世界顶级的大师合作。
可以，真正地实现自己的设计理念，而不受任何束缚。
安德烈……
那个老头，他到底为我铺了多少路？
“为什么是我？”我问。
“因为你需要这个机会。”裴总说，“公司也需要你。”
“你就不怕，我搞砸了？”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投资。”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商人的精明和笃定，“我看过你所有的设计，从你大学时期的作品，到你最新的稿子。你缺的不是才华，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不得不放手一搏的机会。”
我明白了。
年会上的那场闹剧，是他给我的一个测试。
测试我，有没有勇气，从龟壳里走出来。
有没有能力，应对复杂的局面。
有没有资格，去坐上那个他为我准备好的位置。
而我，通过了测试。
2.
车子，停在了一栋江边的独栋别墅前。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这是哪？”我警惕地问。
“我的地方。”裴总说，“下车吧，有些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司机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
他站在车外，看着我。
我没动。
“文件不能明天去公司看吗？”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去他家看文件？
这种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裴总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放心，我对我的员工，没有别的兴趣。”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而且，你这条裙子，比你有吸引力多了。”
这话说的……
虽然难听，但却让我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是个商人。
商人逐利。
在他眼里，我的价值，在于我的设计才华。
而不是我的性别。
我下了车。
别墅很大，设计得很有现代感。
门口的院子里，种着几棵叫不上名字的树。
空气里，有江水潮湿的味道。
他用指纹开了锁。
“进来吧。”
屋子里很空旷。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
和我那些衣服的颜色，倒是很像。
没有一点烟火气。
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高级的样板间。
“随便坐。”他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我去书房拿文件。”
我没坐。
我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这个房子。
墙上挂着几幅画。
都是些很抽象的派系。
我看不懂。
但我能感觉到，这些画，很贵。
他很快就从书房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这是欧洲总部的资料，还有创意总监的职位说明和合同草案。”
他把文件夹递给我。
“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明天上班了，我们再谈。”
我接过来。
“好。”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我不想再和他有更多的牵扯。
至少，在工作之外。
他也没坚持。
“路上小心。”
他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