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喉咙发紧。原来街坊邻居说的“林疯子”，不是真疯，是怕连累家人，故意装出来的。
“‘秃鹫’的头目到现在还没抓到，当年你外公提供的线索，端了他们三个窝点，救了十几个孩子。”苏晴的声音低了些，“他们肯定是查到你外公去世了，才想抓你当诱饵，逼他的同伙出来——或者，找当年他藏起来的东西。”
“藏起来的东西？”我猛地抬头，想起铁盒里那两颗没砸开的核桃，心脏跳得更快了。
苏晴点头，指尖在卷宗上划了一圈：“我们查过，你外公出狱后，没找过工作，却一直有钱给你交学费，住的老房子也是全款买的。他没跟任何人说过钱是哪来的，我们怀疑，是‘秃鹫’团伙的赃款，他当年没上交，留着给你应急。”
我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难怪外公总说“钱够花就行”，原来那些钱背后，藏着这么危险的过往。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便衣的男人探进头来，对苏晴低声说了句：“队长让你过去一趟，‘秃鹫’的人有动静了。”
苏晴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警帽，回头看我时，眼神软了些：“你先在这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最近别回自己家，不安全。”
她走后，我盯着桌上的照片，突然想起外公临终前攥着我手腕的力度，他说“活不过三十”，不是吓唬我，是真的知道危险在等着我。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铁盒——现在里面只剩两颗核桃了，它们又会藏着什么秘密？
白炽灯的光落在铁盒上，映出一道冷光，我突然觉得，外公留下的不是核桃，是一把打开过往的钥匙，而钥匙背后，可能藏着更多我承受不住的真相。
4 老胡同里的可疑黑影
警局安排的临时住处离外公住过的老胡同不远，是个带小院的一楼，夜里能听见胡同口卖炒货的摊贩收摊的声响。我把装着核桃的铁盒塞进枕头下，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梦里全是外公拿着核桃的手，还有苏晴照片里那个掐着新郎的笑容。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院门外的脚步声吵醒。隔着窗帘缝往外看，只见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在胡同口徘徊，时不时往我这院瞥一眼。心脏猛地一缩，我立刻摸出手机给苏晴发消息，指尖却抖得按不准键盘——他们果然找来了。
等我再抬头，那两个黑影已经不见了。我攥着手机躲在门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屋里格外响。突然想起外公的老房子还没收拾，里面会不会有他留下的其他线索？这个念头冒出来，我顾不上危险，抓了件外套就往胡同深处跑。
外公的老房子在胡同尽头，红木门上的铜环已经生锈，我掏出藏在门槛下的钥匙，手忙脚乱地插进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屋里还是老样子：褪色的碎花窗帘，掉漆的木桌，墙上挂着我小时候和外公的合影，照片里他笑得眼睛都眯了，一点看不出“疯子”的样子。
我直奔外公的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只有一个上锁的木盒。我想起他生前总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床板下，蹲下身伸手去摸，指尖果然碰到了一张硬纸——是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地址，旁边写着“秃鹫藏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