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关门：“阿姨我忙着呢，改天请您吃芥末味蟑螂丸！”
门刚关上，手机视频电话就响了，小北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狗子，你昨晚干嘛了？我梦见你变成胡椒精了，追着我喷了一晚上。”
屏幕里她眼角还带着睡意，鼻尖红红的，像只刚偷吃完辣椒的兔子。
我盯着她活生生的脸，突然想起昨天广告牌砸下来时，她眼睛里最后那点光，心脏像被芥末狠狠呛了一下。
“想你了呗。”我把手机架在胡椒粉罐子上，开始往鼻孔塞洋葱丝，“研究点新菜谱，给你做道‘泪流满面爱心便当’。”
“拉倒吧你。”她翻了个白眼，“上次你煮泡面都能把厨房点了，还爱心便当？是想把我毒死好继承我的游戏卡带吧？”
我边流泪边笑，洋葱辣得眼睛都睁不开：“那你也得活着才能继承啊。”
“呸呸呸！”她作势要吐口水，“大清早的咒我！对了，今晚我想吃你做的可乐鸡翅，多加姜片啊。”
“行。”我看着她鼻尖那粒若隐若现的小痣，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她，她也是这样趴在桌子上啃鸡翅，酱汁蹭得嘴角都是，“六点老地方见，这次我肯定不迟到。”
挂了电话，我把洋葱头当哑铃举，对着镜子练打喷嚏。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胡茬拉碴，活像刚从传销窝点逃出来，但眼睛亮得吓人——那是淬了命的光。
死亡清单已经记满三页纸，我用红笔圈出所有规律：每次死亡间隔都是五分钟，地点都在便利店半径五十米内，凶器从交通工具到高空坠物再到化学爆炸，简直像死神在搞创意大赛。
“行啊，跟我玩花样。”我往鼻孔里猛吸一大口胡椒粉，“老子陪你玩到底，看谁先玩死谁。”
第五章 意外降临
第二十二次回溯前，我做了万全准备。
把死亡清单贴满出租屋，从天花板到地板，连冰箱门上都贴着“六点十七分必须拉小北远离便利店五十米”的便利贴。
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提前订了全城所有外卖平台的可乐鸡翅，打算用外卖小哥把便利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这次绝对稳了。”我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把整瓶芥末挤进特制的“喷嚏面罩”——其实就是个游泳镜改造的玩意儿，“死神来了都得给老子递烟。”
戴上面罩，我深吸一口气，按下鼻炎喷雾开关。
滋滋——芥末和胡椒的混合气体直冲鼻腔，辣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按照往常，这时候应该是惊天动地的连环喷嚏，时间齿轮倒转，世界重启。
然而——
一分钟过去了，我像个戴着泳镜的傻子站在客厅中央，除了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屁反应没有。
“搞什么？”我摘下面罩，又灌了口稀释芥末水，喉咙烧得像吞了火炭，“再来！”
又是三分钟，喷嚏像被按了静音键，死活不肯出来。
我慌了，抓起整袋胡椒粉往脸上撒，粉末像雪花的落进眼睛、鼻孔、嘴巴，呛得我跪在地上咳嗽，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可那救命的喷嚏就是不来。
“操！操！操！”我把胡椒粉袋子摔在墙上，粉末爆开，像个微型烟雾弹。
我跌跌撞撞冲到窗边看日历——手机屏幕还裂着蜘蛛网，昨天医院那通电话像魔咒在脑子里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