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了？”她的声音找回了一点力气，虽然尾音还有点微不可查的颤，“顾沉舟，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偷拍就是偷拍，变态行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性质！”
“性质？”顾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得像刀，“性质就是，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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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这句话像一颗核弹，直接在林未的大脑里引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顾沉舟那张没什么表情，却掷地有声地吐出这六个字的脸。
喜欢……她？
很多年？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明明是恨不得把对方踩进泥里的死对头啊！那些针锋相对、那些互相下绊子、那些公开场合的唇枪舌剑……难道都是假的？
苏晴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顾沉舟，又看看彻底石化的林未。周叙则是一副“终于说出来了”的复杂表情，揉了揉眉心。
顾沉舟看着林未彻底懵掉的样子，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淡淡的……类似心疼的情绪，但很快被更浓的决绝取代。他今天既然把话挑明了，就没打算再缩回去。
“不信？”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力量，“从大二那次辩论赛，你站在台上，明明紧张得手指都在抖，却还是条理清晰地把对方辩手驳得哑口无言开始，我就没法把眼睛从你身上移开了。”
林未的瞳孔猛地收缩。大二……辩论赛？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几乎都忘了。只记得那场辩论她准备得很充分，也确实很紧张……
“后来，我发现我们总是在各种场合碰到。你那么拼，那么耀眼，像个小太阳，不知疲倦。”顾沉舟继续说，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陈述一个埋藏已久的事实，“我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好像任何寻常的搭讪都会显得肤浅。然后……我们就成了‘对手’。”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这个身份，至少能让我名正言顺地站在你对面，看着你，和你产生交集。哪怕是以让你讨厌的方式。”
林未听着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口。她想起第一次和顾沉舟在商业场合交锋，他冷漠疏离，句句带刺，让她觉得这人简直傲慢无礼到了极点。原来……那层冰冷的外壳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开端？
“所以……你截胡我的项目，搅黄我的合作……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林未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不全是。”顾沉舟回答得很干脆，甚至带着点他惯有的商业上的冷酷，“公是公，私是私。在商场上，你是我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不会放水。但私下里……”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承认，看到你因为我而情绪波动，哪怕是愤怒，也比你对我的彻底无视要好。”
疯子。林未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词。顾沉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用一种最扭曲、最极端的方式，在她身边存在了这么多年。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在得知这荒谬真相的此刻，她内心深处涌上的，除了震惊和愤怒，竟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她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这可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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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太荒谬了……”她喃喃道，下意识地后退，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和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