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猎杀,开始了。
……
陈默熬的白粥,米粒烂熟,几乎不需要咀嚼就能从喉中滑下去。
我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坐在我对面,眼神里的探究被一层薄薄的关切掩盖得很好。
“好点了吗?胃还难受吗?”
他伸手,想替我擦掉嘴角的粥渍。
我几乎是本能地微微一偏头,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他的指尖在空中停顿了半秒,然后极其自然地收回。
“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垂下眼睑,“没什么胃口,嘴里发苦。”
“那怎么行,身体会垮的。”
陈默的眉头不耐烦地蹙了一下。
“要不,我再去给你做点别的?”
“弄个甜甜的酒酿圆子?或者炖个奶香浓郁的南瓜羹?”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露出一点疲惫。
“真的不用了老公,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喝点白粥咸菜……可能得缓两天。”
我适时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而且我突然好累哦,还想再睡会儿。”
陈默打量了我几秒。
大概是我脸色确实不好,一半是憋气憋的,一半是恨的。
他最终点了点头。
“好,那你再休息休息,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哦。”
他收拾碗筷离开了卧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我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地走到门边,假装不经意地将耳朵贴了上去。
外面传来细微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声。
他在洗碗。
很好。
我迅速退了回来,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这个熟悉的房间。
床头柜、衣柜、梳妆台……
最终,我的视线定格在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插座上。
那里,有一个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微型摄像头针孔,正对着床和大部分活动区域。
第一步,找到所有的眼睛。
凭借前世的记忆,我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在卧室和客厅的各个隐蔽角落,又找到了两个隐藏摄像头。
我的心越来越冷,但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我没有动它们。
现在拆穿,等于告诉他我已经发现了。
我要做的,不是在他的监视下躲藏,而是要利用他的监视,演一场让他万劫不复的大戏!
4、
接下来的几天,我完美践行着一个胃口不佳、精神不济的病人形象。
陈默端来的任何食物,我都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努力想吃、但实在吃不下的样子。
最终都只能勉强吃上几小口。
然后在他转身或者去忙别的时候,背着摄像头,要么偷偷倒进提前准备好的密封袋里,要么冲进主卧的马桶里。
他脸上的焦虑和不解越来越明显。
显然我的种种行为,已经对他的养猪计划产生了极大的阻碍!
“宝宝,你这样不行,瘦了怎么办?”
陈默捏了捏我的胳膊,语气带了几分焦灼。
“不会的,生病嘛,过几天好了就补回来了。”
我表面上安抚他,实际上等他去上班,家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就会开始偷偷锻炼。
我反锁好门,拉上窗帘,在卫生间里开始进行我能想到的一切居家锻炼。
毕竟他也要上卫生间、也要洗澡,再怎么变态,也不可能在卫生间里安摄像头吧。